莫晚晚一夜没睡好。

吃早饭时，莫妈妈心疼道：“昨天闹到半夜，一会儿吃完了再去躺会儿。”

莫晚晚揉揉青黑的眼圈，点点头，睡不好觉，脑袋像是有重锤在敲，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在跟她抗议，拳打脚踢，折腾得她更加疲惫，匆匆喝了一大碗粥，吃上三个包子，小家伙才不闹了。

她有些无奈，本想去楼下转几圈消食，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就这么躺下了。

睡了两个小时，客厅里的谈话声吵醒了她。

她精神好了些，起床出来，客厅里围一圈大妈大婶。

张大妈眼尖，第一个看见她出来，满脸喜色：“晚晚，醒了？”又问：“我们吵醒你了？”

这不是很明显么？明知道她在睡觉，整个客厅就数张大妈的声音最高。

莫晚晚暗暗撇嘴，面上笑着跟大家打招呼，这才回答张大妈的话：“我睡好了，你们怎么没去打麻将？”

小区有个居民活动中心，平常这些大妈们都喜欢去那里热闹。

张大妈笑着递给莫晚晚一个苹果，说明来意。

原来，小区组织捐赠衣物，有些是捐给山区的，有些是捐给福利院的。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跟原来不一样，捐旧衣服是侮辱人，要捐新衣服才行，你们也知道，儿童装比大人的衣服还精贵。所以啊，我们商量，不如大家一起买，从服装厂直接批发。”

莫晚晚默默啃苹果，听到这里抬头看一眼张大妈，暗自好笑，捐赠的衣服不需要买牌子货，质量过得去就行，一件冬衣批发价和零售价差几十块，为这点钱折腾得整个小区的大妈们“团结”起来，真是那个时代的人啊！

不用想，这一定是张大妈发起的，因为她儿子就在服装厂上班，听说还是个车间组长。

她没说话，张大妈说服莫妈妈交了五十块的定金，莫晚晚也拿了五十块给张大妈。

张大妈收了钱，眉开眼笑，看了看莫晚晚的肚子：“给小孩子们买衣服，是积德，晚晚，你这胎一定安安稳稳，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莫晚晚嘴角抽了抽，这话也不知道是好是歹，说是歹吧，人家明明说的是好听话，说是好吧，好像她不出这几十块钱，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安稳、不健康似的。

莫妈妈正要撵人，张大妈凑到莫妈妈身边一脸关心地问：“晚晚，你这养胎怎么不在婆家养啊？”

看似关心，其实眼里满是八卦。

莫晚晚神色如常：“家里才装修，岩廷担心影响孩子健康，我就在这边养胎了。”

张大妈似不信，笑了一声，又问：“昨晚听到你们家闹闹哄哄，有什么事么？要是出事，你们可别不好意思叫人，我们是多年的邻居，能帮的一定帮。”

莫晚晚在心里吐槽，昨晚那么大动静，整栋楼都听得见，没一个邻居上门问的，这会儿倒是马后炮地来关心。

“能有什么事，晚晚腿抽筋，叫疼，我和她爸睡得沉没听见，她打电话给岩廷，岩廷叫他保镖来敲门，我们才醒了过来。”莫妈妈眼底闪过一抹不喜，脸上却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