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大一些的那个酒保又瞅了瞅已经灭掉的手机屏幕,问站在他对面的小酒保:“你知道这个客人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小酒保老实的摇头:“不过他和老板好像认识,老板开玩笑的时候叫他沈总,我刚刚看到了他的通讯录哦……好多人,还有几个名字和最近那个海选的新人名字一模一样诶。”
大一些的酒保在京城的时间长,“鼎丞”是谁注资的略有耳闻,他从脑海里努力挖掘想了一会儿,想到了“鼎丞”背后的那个叫苏董的。
小酒保察言观色,害怕自己办了坏事:“怎么了吗?”
大酒保摇了摇头,决定把这个推测掐死在脑海里,就当自己从来没想到过:“我去休息室给他拿条毯子过来,刚好坐在封口,一会儿吹感冒了。”
苏净丞到的时候已经快到酒吧下班的点了,半夜不怎么堵车,开的还算顺利,就是找地方找了好一阵子。
推开门走进去,酒吧里剩下的客人不多了,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吧台上的沈灼。
那个人身上盖了一条浅蓝色的小毯子,趴在吧台上,酒吧暗紫色的吧台灯打在他的脸上,显得肤色白皙而脆弱。
大一些的酒保在苏净丞刚进门的时候就迅速远离了这里,留下经验菜鸟的小酒保固守战场,直到苏净丞走了过来,小酒保才发现原来他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苏净丞的个人专访!
“苏,苏先生……”小酒保瑟瑟发抖。
“嗯。”苏净丞的神色稍微有些不耐烦,他从来没在半夜被叫出来接个醉鬼,挥手打断了酒保的话,看着已经收拾干净了的吧台,“沈灼喝了多少?”
“啊?”小酒保刚开始没听清,连蒙带猜的猜出来了苏净丞问了什么话,他先用手指比了个数字五,接着在苏净丞的眼神里又比了数字十,“十杯,五杯轰炸机,五杯龙舌兰!”
苏净丞冷笑了一声,把沈灼身上盖着的毯子揭下来丢给小酒保:“他倒是会喝。”
小酒保左听右听没听出来苏净丞话里的意思,没敢擅自接话,接过苏净丞丢过来的毛毯收回吧台下面,又去看苏净丞的动作。
苏净丞伸手推了推沈灼,大概是睡了会儿,沈灼稍微恢复了点意识,他半睁着眼睛,努力直起身子,也没往左右看,温和的对小酒保笑了一下:“麻烦,你了。我准备回去了……”
他靠着吧台站起身来,还没站稳,脚下一轻,整个人又软软的要往下栽。
只是这次沈灼没有栽回椅子上,有双手从身后圈住了他,从腰侧伸过来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
“靠着我,别动。”
声音有点熟悉,动作也不温柔,沈灼模糊的意识里却下意识竖起一道警戒线,敦促着他挣扎着也要脱离这个人。
他向前走了两步,被狠狠的拉了回去,拽进怀里,那个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些不耐烦:“你再乱动一下,我就把你丢高架上去。”
啊,听上去很恐怖。
沈灼识时务的趴了回去。
“结过账了么?”苏净丞抬了抬眼,小酒保以一个立正的姿势在吧台后看着他两。
“结过了结过了!”小酒保赶忙点头,努力为沈灼挣分,“沈先生常来这儿,都是先结账才喝的。”
苏净丞的表情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他扶了一把沈灼,让他趴的舒服点,接着又问了一句:“他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