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瘋狂的月夜,他像被解開枷鎖的獸那般,狂暴的需索對方口中的蜜津……而對方~雖全身僵硬地被他擁抱,卻自始至終沒有掙扎……直到,被慾望沖昏頭的他,將手掌探入他襯衫底下,放肆地撫摸他之際—那人,才終於用力推開了他~
被推開的他仍不住地喘氣,黑眸不由自主地瞥向那濕潤的金眸、添霞的臉頰,以及被蹂躪過的唇……對方同樣輕喘地回望著他……
情潮湧動,恰似他起伏劇烈的胸膛……但最後,他選擇捏緊拳,不發一語地掉頭離去~
他怕……他怕他再繼續待在那裡~終究會控制不住自己,對那人做出一些……會無法挽回的事……
雖說~現下已經夠無法挽回了……自那一吻開始~
手掌一片汗濕……他已不記得,上次如此提心吊膽昰什麼時候的事……似乎,連第一次站在手術台上也沒讓他如此忐忑~
他走過空橋,按下上了頂樓的電梯按鍵—那晚之後,他有三天沒再去那頂樓,因他……還不知該怎麼面對他~亦不知道……若對方不再用單純又信任的眼光望著他的話,他該怎麼承受……
光想像~就是一陣錐心的痛……
頂樓的鐵門近在眼前,心跳聲不停地鼓動他的耳膜……想見他~卻又不敢見他……這樣的折磨真的會逼瘋人~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那厚實的鐵門—
高大的身影一如往常獨自佇立。
拳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呼息由淺而深,再由深轉淺……他終於,舉步走向那自始至終不曾回頭的身影。
在他走至他身邊的那一刻,毫無雜質的清亮嗓音響起—同樣是閒話家常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