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人的声音,林梧觉得莫名的熟悉,不禁看向身边的赵凤鸣,他应该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吧。
拥有者绕着鲛人走上了两三圈,不可思议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活了,卧槽,居然就活了。怎么就活了啊,我每天摸一遍的行为……丢脸到姥姥家了,脸不要了不要了。唉,活了怎么办,还怎么放到水族缸里面展览?”
“你个傻叉,活的难道不好!你tm以为鲛人很容易得到吗,劳资装死让你捡了,让你一天三遍地摸,忍着被你上下其手,你竟然不知道感恩,竟然认为活的不好。”鲛人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拥有者,双眼里冒着火星,他已经纡尊降贵到如此地步,不立马跪舔、感恩戴德,竟然敢质疑。
想到自己以前的行为,拥有者羞窘了,窘迫地说:“我也没有一天三遍地摸。”
“嗯?”
“好吧好吧,有功夫我就围着你转,欣赏你的盛世美颜。”有斗篷挡着,拥有者不要脸了,抬高了头,满眼星星地看着鲛人,“我、我可以摸摸你吗?”
“这还差不多。”属水仙的某鲛人喜欢的是众星捧月的感觉,而不是质疑。拥有者小心翼翼地抓起了他的手,如同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态度之虔诚,让鲛人十分受用。得意地看向林梧,“我还有另外一只手,不介意你也来捧着。”
林梧:“……”
林梧说道:“不了,我恐鱼。”
这不是假话,他现在不吃有眼珠子的东西,什么剁椒鱼头、红烧鱼头、胖头鱼汤已经从菜谱上划去了,可不就是恐鱼,是对美味求而不得的一种心酸。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拥有者估计是属猫的,对鱼有蜜汁痴恋,捧爪子已经无法满足他对鲛人的喜爱,已经弯腰凑到鲛人的鱼尾间膜拜,林梧大胆的猜测在斗篷下面的那张脸肯定是眯着眼睛的,尽显痴汉作风。幸好有斗篷挡着,不然太丢人了。
短暂的惊慌之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让展厅内的氛围微妙起来。
鲛人啊,标本的鲛人就有许多人打听着主人想要据为己有,更何况是活着的。想到鲛珠、鲛纱、鲛人鱼油……活着的鲛人便是移动的宝库,谁不想拥有。
“咳咳。”林梧轻咳了两声,唤回鲛人的注意力,“是现下就交钱还是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出于善意,林梧暗示鲛人,“你们可以先到室内去休息休息,拍卖会结束之后我有的是时间商量房租的事儿。”
“不解风情。”鲛人满不在乎,陆地人就应该用痴迷地目光看着自己的,毕竟自己那么美。他伸出手,用力地拍拍摸着自己鳞片的家伙、唤醒这家伙的神智,是应该让他做出贡献的时候了,每天让摸是有代价的。“喂,姓赵的,你快付钱。”
“多少?”
“多少?”鲛人问林梧。
鲛人在万象楼里头住了好几年,身为月光族又不事生产的他养活如花美貌的自己都难,哪里有钱来交租。和万象楼的老主人林争打了个商量,先欠着,他下楼买个包子想想办法。怎料下楼买包子那天下着大雨,那时候城市里面的排水系统没有做好,水漫西洲市了,到膝盖的水完美地掩护了没有盖子的窨井,一脚踏空的他就这么消失在了西洲市这座城市。
万象楼生活挺好的,不缺水不少吃,出去转转在和平广场走上一圈就能够吸引无数目光。外面的世界就不怎么美好了,为了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他就把自己“卖”了。算是卖了吧,在赵家小子从河边路过的时候假装被他发现,当稀有物种尸体被捡了回去,精心供养在水族缸内,用美貌换取吃喝住,是一笔非常合算的买卖。
“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聊吧,挺多的。”林梧再次提议。
“不用,不差钱。”鲛人熏陶陶在众人追捧的目光中,豪爽地说:
林梧扶额,“……”水仙属性真是害死鱼。
“二十二万五。”林梧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报出了一个数字。
鲛人跳脚,“我就住了十年!”二十多万,抢钱啊!
“所以我是按照过去的市价算的,还把零头抹掉了。”林梧就差把账本量亮出来给鲛人看了。“接受银行卡转账、现金等支付方式。”他特意发信息给宅宅查了登记簿,报出来的数字经过测算,只要少没有多的。
万象楼做买卖,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