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的容貌与齐蓁生的十分相似,毕竟齐蓁是从齐母的肚皮里爬出来的,母女之间生的像,实属自然。
不过齐母现在都年近四十了,满脸横肉,将五官挤在一处,偏偏嘴唇生的极薄,看上去有些刻薄。
一边说着,齐母一边伸手,想要将齐蓁脸上蒙上的巾子给扯下来,但齐蓁却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中刻意流露出一丝惊慌,道:
“娘,女儿脸上是生疮了,您千万不能扯开巾子,否则若是传染给您,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齐母登时吓得一跳,赶忙缩回手,半点儿不敢再动齐蓁脸上的巾子。
顿了顿,齐母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廉肃,眼皮子跳了跳,说:
“你二哥现在年纪也大了,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蓁蓁,你手上还有没有银钱,能不能先借给娘,等娘手头宽裕了再还你。”
见着齐母满脸诚恳,齐蓁心里不住冷笑,但眼中却露出一丝为难。
“娘,我手上哪里还有闲钱?之前叔叔害了重病,家里头最后一点儿银子都用来抓药了,好不容易将叔叔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这家底也算是掏空了。”
齐蓁声音中流露出苦涩的意味,用袖襟擦了擦眼泪。
听着齐蓁诉苦,齐母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僵硬,眼珠子转了转,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防对上了廉肃的眼神,阴沉沉的,好像个死人一般。
齐母唬了一跳,咽了一口唾沫,拉着齐蓁的手,将人拽到角落里,低声道:
“你现在死了丈夫,总不能在廉家过一辈子吧?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蓁蓁,你现在没个男人养着,日子可怎么过啊!娘看着你在廉家吃苦,实在是于心不忍。”
这么说着,齐母竟然红了眼眶,好像很心疼齐蓁这个女儿似的。
若不是齐蓁上辈子被那个变了态的老太监活活折磨致死,恐怕真会以为齐母在为她着想。
不过有了上一世的经历,齐蓁无论如何都不会信齐母的鬼话。
只见齐蓁捂着脸,痛苦道:
“娘,女儿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嫁到了廉家,就生是廉家的人,死是廉家的鬼,还能有什么出路呢?现在女儿日子过得苦,娘能不能先将之前的礼钱还给女儿一些,当时足足有五两纹银呢!女儿也不要多,您给我二两银就成了。”
一听齐蓁提钱,齐母的脸色登时便难看了不少,脸上的笑意更加僵硬,深吸一口气,说:
“蓁蓁,娘手里实在是没有钱啊,否则也不会来管你借钱,不过娘现在有个好法子,可以将你带离苦海。”
齐蓁微微眯起眼,心中无限讽刺,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问:
“什么好法子?”
“娘听说有一位员外正在找续弦,你现在正好独身一人,就去给那员外当续弦如何?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廉家快活?”
齐母的嗓门儿大得很,即使她故意压低的声音,但一旁的廉肃依旧听出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