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娘爱吃杏脯,也买了些,两人刚刚走出荣安坊,齐蓁问了一句:
“三娘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糕点的,家里的两个娃娃贪嘴的很,若是不买些吃食回去,肯定会不依不饶的闹我。”
“前头有一家长顺糕点铺,里头卖的红豆糕香软可口,甜而不腻,里头没加砂糖,是用蜜水调的味儿,所以也不怕伤了牙齿。”
刚刚拐了个弯儿,齐蓁就看到了那家长顺糕点铺,铺子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在少数,络绎不绝的模样,说明这家店的生意当真不错。
两人都买了几块红豆糕,之后便回到了刚刚那间铺子处,郑大郎此刻黑着一张脸站在雕花木门外头,看着就好像一个黑面煞神似的,周围的行人都绕过他,省的若是惹怒了这煞神,可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齐蓁与郑三娘坐上了板车,又在路上折腾了一个时辰,这才回到大湾村中。
“你今夜收拾收拾东西,明个儿让大郎帮你搬过去。”
齐蓁笑着应了一声,才在村口跟郑三娘分开,她没在路上耽搁,正往家里走呢,就听到有人在后头叫她。
“弟妹!”
徐长贵远远的看到齐蓁,几步冲到前头,站在女人面前。
徐家与廉家之间不过一道篱笆的距离,平日里齐蓁在院子里做活儿,徐长贵也会三不五时的跟她打个招呼。
看着女人面上带着的斗笠,徐长贵开口问:
“弟妹,你怎么戴上斗笠了,可是身子有些不好?去看大夫了吗?”
齐蓁知道徐长贵是好意,生怕他一个接一个好似连珠炮似的发问,伸手将斗笠给摘了下来,笑盈盈的看着徐长贵,道:
“现在不正赶上正午了吗,我觉得日头晒得很,便戴上斗笠了。”
听了齐蓁的话,徐长贵也没有怀疑,毕竟这段日子齐蓁在廉家的院子里做活儿时,有时也会在脸上蒙上薄薄的面纱,遮住那张好看的脸。
看着面前的女人,徐长贵只觉得齐蓁又变好看了,她的脸可真小,肯定还没有自己的巴掌大,皮肤晶莹剔透好像一捏就能掐出水来。
男人的掌心发痒,想要伸手试试那皮肤的触感是不是真的如同他想象般那么美妙,却又不敢乱动,一方面是怕吓着了面前的女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齐蓁是个寡妇,男女授受不亲,一旦传出闲话来,着实不是好事儿。
徐长贵为自己心中升起的肮脏念头感到羞愧,黝黑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暗红之色,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摆放才好。
好在齐蓁也没有盯着男人的脸看,所以并没有发现徐长贵的异常。
“二哥!”
徐家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女声,齐蓁眼见着徐家最小的女儿徐小荷小跑着出了院子,转眼就到了齐蓁面前。
徐小荷与徐长贵不同,见到齐蓁的次数不多,再加上齐蓁最近做活儿的时候生怕晒伤,一直用面纱盖着脸,隔着一层篱笆,徐小荷也没有看清楚齐蓁的模样。
她对齐蓁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又黑又瘦皮肤粗糙干巴巴的女人,现在出现在二哥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齐蓁?
徐小荷震惊的合不拢嘴,刻板严肃的脸上露出极为明显的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