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苏复鑫是自作自受,谢木佑可以放任他不管,可还有两个孩子在这里。
他定了定神,双手弯曲相对,食指立起,指尖直指铁门——“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
破字刚落,周遭的风突然变弱了,锁链“咔”的一声,应声落地。
他们推开铁门,一行人停在了门口。
景安从来不知道如果一个地方一丝风也没有的时候,也是让人窒息的。
天台灰色的水泥地上绘制着和铁门上一模一样的符咒。
不同于铁门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天台上的血似乎刚刚凝结。
“景安,我是不是做错了?”谢木佑偏过头,看向早已呆若木鸡的苏复鑫,撕掉他身上的符咒,任凭他一个踉跄地跪在了地上。
语气淡漠道:“真不知道这债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
“叩、叩、叩。”
伴随着高跟鞋的是一个轻轻的女声,由远及近。
“……妈妈抱着小娃娃,娃娃抱着洋娃娃。
妈妈说,妈妈就是洋娃娃,一眨眼,妈妈不见了。
娃娃哭,娃娃抱着洋娃娃,一转眼,娃娃长大了。
娃娃埋葬了洋娃娃,娃娃还想要找妈妈。”
李晴出现在天台门口,抱臂倚在门框上,缓缓地念完最后两句童谣,似笑非笑地看着天台中央的谢木佑和苏复鑫:“谢先生是真有本事。”
“谁教你的?”谢木佑没有问她的动机,没有问她所求。
“当时帮我埋葬娃娃的人。”李晴歪着脑袋,看向谢木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和轻蔑,“先生是有本事,可却不守信诺,明明说要帮我却反悔,现在反倒是对付我。”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一字一顿道:“不守诺者,必遭反噬。”
“那说谎者呢?”谢木佑目光淡漠地看着她,“死后堕拔舌地狱?”
“而且,我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帮你?我说的是,我参与这件事情。”
李晴死死地盯着谢木佑,就连从景安的角度上他都能发现李晴的不对劲。
就连余光都带着怨毒。
谢木佑莫名地想到了她就像她刚刚她念叨着洋娃娃,眼睛漆黑却没有灵魂。
摒弃这些发散性的思维,谢木佑继续问她:“这是谁教你的?”
“为什么不相信我?”李晴连个眼神都没有落在苏复鑫身上,却执着地盯着谢木佑,“为什么你不信我?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你们都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