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说的他好像卖给一家还不够,还要卖第二家一样。

何樊确定李谕没打算跳槽,这才放心。想想就算李谕跳槽,也不至于用这么惊天动地的手段,那下家也不可能要李谕息影。

李谕又回过味来:“违约金?”

何樊说了个数字。李谕觉得这个数字挺大,但他没有概念,就问:“这么多钱,换算成黄金是多少?”

何樊不明白为什么要换算成黄金,不过他还是给李谕算了。

李谕听了又问:“我现在有这么多黄金吗?”

何樊说:“这个你得问你的财务公司。不过据我所知,现金你肯定是拿不出来这么多的。卖房吧。”

李谕听了想哭。这么点黄金,他从前的金矿几铲子下去就有了。如今还得卖房才能赎身。

影帝太穷了,穷得他想哭。

第11章

平心而论,影帝李谕并不穷。好歹二十五岁之后就年年上演员富豪榜的人,投资也稳健。和他同龄的男演员,他的收入是拔尖了。

当然,这在汝阳王眼里还是不够看的。毕竟曾经是一个繁华大州供养他一个王爷,那何止是万户侯的豪奢。李谕和他过去一比那落差太大。

没有钱比没有地位更折磨人,李谕觉得和何樊的对话进行不下去了。他只是呆呆地坐着,脑子里乱哄哄的。

何樊说:“你好好考虑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二天公司股票果然一开盘就轻微下挫,不知道是不是受李谕息影宣言的影响。

李谕凌晨三点多才被放回去。他那时候也很困倦了,回家倒头就睡。梦中似乎又回到了大盛,他在自己的宫殿中,周围全是太监和宫女,还看到了王妃。

他指着墙壁上挂着画轴的地方说:“弄个电视来,挂这正好。”众人立刻应下,赶紧去找电视。很快两个太监就搬了台电视过来,挂在墙壁上。

李谕躺在床上看电视,只见电视上忽然出现了他自己的脸,正在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什么,台下的人纷纷鼓掌叫好:“好!影帝!影帝!”。他吓得大叫起来:“这是什么!快关掉!快关掉!”

李谕一下子惊醒了,天色已经大亮了。

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李谕醒来后,只能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房子虽然比他从前的宫殿小多了,但也没有了一堆一堆伺候他的人,环顾四周,他竟然会觉得这房子空荡荡的。

他打开冰箱。

冰箱里有水果,鸡蛋,蔬菜,还有一些啤酒和培根,火腿肠。都是曾秀琴前天买了放进去的。

李谕连鸡蛋都不会煮。他只能洗了一个桃子,先吃个桃子顶着。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什么东西,又熬了大半夜,这时候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他几时被这么饿过?

吃完一个桃子,李谕越想越委屈。他想想自己要出门,拿着手机摆弄起来。他现在已经会接电话,挂电话,打电话了,看手机里的照片也会,试着拍了两张。微博还不懂,微信他只会看,不会回。

他一边鼓励着自己要习惯过穷日子苦日子,一边给司机打了电话,要他马上过来接他。

正好何樊也打了电话过来,约他出来谈。

两人去了一家环境安静的牛排馆,准备边吃边聊。何樊要了一客牛排,他问李谕要什么:“吃吧,反正你已经放弃拳击片了。”

李谕要了份和何樊一样的,他第一次用刀叉,一边盯着何樊的样子一边切牛排,不免笨拙弄出声响。

何樊心烦意乱没注意李谕的动静,但牛排店里有店员认出了李谕。

“他好可爱啊!和电影里看起来一点都不一样!但是真的好可爱!”两个服务员一边偷看一边乱激动。

何樊把大致情况和李谕说了说。

影帝的公司再次重申了李谕不会息影,只说李谕正在选剧本,因为得影帝之后压力太大,所以一定要慎重挑选剧本。

李谕放下刀叉,那血水乱滋的牛肉,他一口也吃不下去。大盛也会吃生食,但生食处理得一点血都看不见。这一盘子血水中的牛肉,他快吐了。

他推开牛排,只从面包篮里拿了一个面包吃。

何樊说:“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这家的牛排么?”

李谕摇摇头。

何樊说:“最近确实发生了不少事……你要再休息几天也可以,但一定要尽快把下部戏给确定了。徐导那边那个拳击戏,拍起来确实太辛苦,太折磨。”

公司高层一开始并不是很支持李谕去拍这个拳击戏,徐导特别喜欢实拍,拳击戏当然要用替身,但徐导的风格在那里。公司害怕李谕的脸被打残了,万一断了鼻子破了相,那可真是损失惨重了。

是李谕自己坚持,何樊支持,才有和徐导的接触。现在李谕自己都不坚持了,公司也不会强迫他签这部电影。

李谕现在心里乱得很。

何樊说:“明天沈总想见见你,和你谈谈。”

李谕心不在焉道:“还是要谈我拍戏的事情?”

何樊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昨天我这话已经说过一遍了。你二十五岁的时候来公司,固然你自己出色,但公司也对你投入了很多精力,包装你,宣传你。这些你不能否认吧?好了,去年你拿了影帝了,又和公司续约了三年。这时候闹什么呢?再闹下去,真的对你对公司都是两败俱伤。”

李谕从来没处在这个境地。他过去是王爷,只要不是犯上,篡逆,其他他怎么花天酒地,怎么挥霍都没人管他。

他也就是最后一次在宫中酒后失言了,冲撞了皇帝和皇后……若真正的他在大盛已经淹死了,那这帐应该可以一笔勾销了。皇帝应该不至于为难王妃和他的孩子。

但现在不一样。过去只有皇帝压在他头上,好吧,勉强再加一个丞相萧从简。两个人压在他头上。他虽然有些不痛快,但平日大体上还是恣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