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一时无言,看到人高马大的兆焦立刻找到了新目标:“你就是兆焦吧?听你们教练说,这次篮球赛能赢你是主力啊。”
兆焦回话:“校长你过奖了,这是大家共同的功劳。”
校长这才意识到话说得有点儿不合适,笑着道:“是我说错了,应该是你们都很厉害,后生可畏啊,就该这样,学习也不忘强身健体。”
篮球队的队友们赶紧回应了。
鼓励了他们一番,校长拉着冼卿道:“快坐快坐,人都到齐了就开席吧。”
冼卿自然的被安排在了校长身边,席间,兆焦看到校长时不时问冼卿一些什么,时不时还露出大笑,看冼卿的眼里是满满的欣赏和赞扬。
兆焦第一次直面地感觉到他和冼卿的差别:他还是个学生,还什么都没有,而冼卿已经在社会上有了一定的地位财富人脉等等许多资源,从理性层面来讲,他这样的一个对象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最佳选择,正如冼卿自己所说,需要一个学识、社会地位、财富、阅历等等方面都差不多的对象对他来说才是有所助力的。
兆焦突然前所有未有地渴望成长……
聚会散了之后,校长被车接了回去,篮球队其他成员跟着校车走了,因为兆焦行李在高阳车上,高阳想着也不麻烦,就让兆焦继续跟他和冼卿一起。
将冼卿送到酒店后,高阳准备开车带兆焦回学校,即将发动油门的前一刻,兆焦道:“高老师,我想和冼师哥说几句话,可以吗?”
高阳看了一眼站在车外还没走明显等着送他们离开的冼卿,带几分调笑道:“怎么,离不开你师哥了?”
兆焦道:“不是,就是有点儿事。”确实舍不得。
下了车,兆焦和冼卿目光触到一起,冼卿正站在路灯下,昏黄的光晕揉碎在他肩膀撒下一片,零零碎碎的粉尘亮晶晶的在灯光下中弥散降落,周围是暗沉的,像是聚光灯下独身的那一个人,孤独而遥远,只能看着,触碰不到。
冼卿抬头看走到跟前的人:“怎么下来了?”
兆焦将捂在兜里温暖的手掏出来,背对着车里将冼卿裸露在冰凉空气中的手拉了起来,捂在手心,看着那双在灯光下白得透明的手,犹豫了一下:“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冷不冷。”
冼卿缩了缩指:“不冷。”他看不到车里的高阳,“有什么事?”
兆焦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了些,他手心的冰凉让他脑子好像异常清醒,又好像已经被眼前这个人蛊惑得没有理智了。
他低下头紧盯着四只交缠紧握的手掌,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艰涩嘶哑的声音:“哥,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愿意答应我么?”
冼卿看着低着头的冼卿,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不敢看他的兆焦,以往的兆焦,哪一次不是带着想要燃烧了他的热情,粘糊而又炽热,感觉他的世界是他不所熟知的五彩缤纷热闹非凡并充满了意外之喜。
冼卿想,这份热度让他不自在,这不是他所习惯的生活,但他并不确定他真的只是不喜欢还是只是不适应。
冼卿想起了最开始拒绝兆焦的理由:“我觉得你还太小了,我比你大了很多,如果真的处对象,你会受不了我的思维方式,同样,我可能也无法接受你的行为准则,而这样对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都是没有任何助力的。”
兆焦:“………”果然,他缓慢松开了自己的手,觉得眼睛涩得想哭,看着那双手毫无留恋地自然落回原位。
兆焦问:“哥,所以如果是一个人想要和你在一起,你都得像评估一件商品一样,有价值有意义的才能经过你的同意是吗?而我对于你来说,就是那件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助力和价值的无意义商品。”
冼卿蹙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兆焦抿了抿唇,依旧低着头,声音冷静:“哥你不是学法律的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刚才的话的内涵意义?”
到底是不甘心,兆焦努力睁着眼睛让眼睛的酸涩感被逼退:“对不起,作为对你无用的商品,这段时间浪费了你的时间你的金钱你的感情,哦不对,没有感情。总之就是我很抱歉,我现在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兆焦说完,转身脚步不停地向着高阳的车走去,砰地一声关上车门,也阻隔了冼卿即将追过来的步子。
高阳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事,看见兆焦上车,摇下车窗遥遥地对冼卿挥了挥手,便启动车离开了。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高阳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问,“怎么感觉你跟冼卿牵着手似的。”说完觉得自己这话也很不可思议,笑了起来。
兆焦勉强附和着笑了两声,道:“哦,我只是还师哥东西。”
“哈哈,是吗?我刚才才注意到你和冼卿穿着同款的外衣。”不然高阳也不会有刚才那一问。
兆焦道:“嗯,我没带厚衣服,师哥助理给买的,他的也是。”
高阳点头:“这样啊。”不再问了。
兆焦想,他倒真希望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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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焦:呜呜呜,原来我就是一件没用的商品!
冼卿:不,你不是。
兆焦:师哥你果然爱我!
冼卿:不,商品是价值和使用价值的统一体,你没用也就是没有使用价值或者价值中的任意一个,你就不能称之为商品,顶多称为废品。
兆废品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