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眼前已经没了兆焦的人影了,只留下一句话:“姐姐,我去去就来。”
兆焦拼命地按着电梯,看着上面的数字变动,叮一声后,终于到了一层。
他在脑子里拼命地思索那个嫌疑犯最有可能在哪里堵冼卿,他没有在冼卿必经的那条路看见冼卿,也就是说冼卿就是在公司附近被带走的,而如果要带走一个人的话,肯定不能太明目张胆,需要找个人少隐蔽没有监控之类的设备的地方。
是哪儿呢?
兆焦大脑拼命运转,这几天在附近摸索到的地形在脑子里飞快的闪过。
几个可能的地点飞快的从脑子里掠过,兆焦脚步不停,穿梭在可能的地点中。
第一个,没有……
第二个,没有……
第三个,没有……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了,兆焦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般,如果在附近找不到,那也就意味着冼卿极有可能被带走了,如果被带走了,冼卿还能活下来吗?
光是想想,兆焦就怕得不行,加快了步子,在经过一条巷道时,兆焦突然听到一个嘶哑带着气喘的声音:“你跑啊,你有本事再跑啊,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兆焦停下了脚步,慢慢地退回,在墙边站定,抚了抚狂跳的心脏,正要探头去看,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冼卿道:“你们已经严重违反了中国刑.法条例。”声音依旧还是平静沉稳的,只是语音里透露出了长期运动过后的嘶哑和喘息。
“呵,违反了又怎么样?我杀了三四个人照样从牢里提前释放了,多杀一个人大不了再坐几年牢呗。不对,要不是你,我可能连这几年牢都不用坐。”
竟然真的想要杀人!
兆焦在地上搜索,刚从不远处捡到一根钢管,就听到里面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兆焦正准备冲过去之时,又停下先掏出手机飞快的报了警,说了地点,然后才冲了过去。
里面的场面很混乱,很明显中间被围殴的是冼卿,而更让兆焦瞳孔一缩的是他们手中的匕首,在狭小的角落里泛着寒光。
眼花缭乱中,兆焦捕捉到冼卿的背影,很让人意外,冼卿竟然有着不俗的身手,在一群人中左躲右闪,堪堪避过每一个即将划到他要害的刀锋,但身上还是难免挂了彩,衣服也被划得破破烂烂,染着血迹。
与他们缠斗的冼卿一抬眼,似乎看到了站在巷口的兆焦,微微分了神,旁边伺机而动的人立刻挥舞着匕首要捅进他的腰部。
兆焦心里一慌,想也没想大叫一声:“小心!”
喊得没注意到他的人都愣了一下,但冼卿也回了神,趁机躲开了那要命的匕首,背靠在墙上喘息。
“哪来的傻逼?”见机会错失,刚才听到的那个嘶哑的嗓音响起来,是一个染着一头不伦不类的红毛耳朵上一排耳钉阴郁而猥琐的男人,手上还拎着一把小臂长染着血迹刀子。
“怎么,你还想见义勇为?”男人龇出一口大黄牙,露出一个阴暗的笑容,“那就满足你,陪他一起去死好了。”
兆焦心里不怕是不可能的,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尽管打架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这样的场面相比。
冼卿喘匀了气,蹙眉看着兆焦,语气里多了些愤怒:“你来干嘛?”
兆焦没回话,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是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冼卿陷入危险而什么都不干?不可能的。不是说他是小孩子么,小孩子才会有不惧一切的无端勇气,那他今天就当自己是个孩子好了。
兆焦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能慌,看到冼卿时心底无端生出了更多逞英雄的勇气,他说:“我已经报警了。”
“警.察算什么东西?”男子不屑地嗤笑一声,“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最多进去关几天有就又能出来。”
冼卿道:“你这次进去了按照律法,你会立刻被执行死刑。”
男子笑起来:“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在牢里其实表现一点儿也不好,但还是被假释了,还获得了减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爸,而你没有这样一个爸。”
兆焦:“………”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如此厚颜无耻,拼爹拼得这么理直气壮?他估计这人他爹早都被这儿子给气死了,即使他爹有再好的前途,也迟早被这儿子败光。
冼卿眼神都懒得动一下:“警.察已经来了。”
说是不怕,但是这群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外面看去,兆焦还在想警察来得这么快吗?就发现自己被人拽着向前了,耳边是冼卿的声音:“快走。”
兆焦反应了过来,立刻抓着冼卿的手开始狂奔。
“大哥,他们跑了!”
男子终于反应过来,看到两个窜出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妈的,好不容易把冼卿那贱人堵在这儿,又让他给跑了,给我追!分开追,堵住他们,别让他们给我跑到大街上去了!”
“是,大哥。”
“哥,往哪里跑啊?”他下意识想往来时的路返回,但是冼卿却拉着他走了另一条路。
“跟着我跑就行。”冼卿道,语气有点儿不稳,从侧面看过去,他的发丝在风中被凌乱地吹散,鬓边沾染着一两丝,侧颜冷峻,不负以前的整洁一丝不苟,却富有了一些别样野性的魅力,兆焦再次听到了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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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焦:哥,你好帅!
冼卿:……我们还在逃命。
兆焦:哦,但是你就是好帅!
冼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