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兆焦把照片甩到兆呦面前。
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兆焦冷笑:“小时候,我还记得你教我要守信,要诚实,要光明坦荡,正直磊落。到头来,原来只是空话?”
兆呦僵着身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了给钱,为什么我要的时候不给我。”
兆焦道:“说好的是一月之期,你过几天便来要钱,我又哪来的钱给你?”
兆呦理亏,神色难堪:“那你知不知道你爸你弟躺在医院里每天都要钱,那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怎么办?”
“那这就是你问冼卿母亲要钱的理由?”兆焦大声吼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无耻,又凭什么干涉我和师哥的事?”
“我也是为你好!”兆呦跟着吼,“你一个男人跟个男人在一起,还是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在一起算怎么回事?你要吃软饭吗?”
兆焦冷笑:“我吃不吃软饭,和谁在一起应该不关你事吧,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资格管我!”
兆呦拍桌站了起来,歇斯底里:“我就管了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姓云的还给了我钱!他们有钱,我为什么不能要?”
“……兆呦,你真是已经不要脸到令我震惊了。”兆焦不敢去想云女士会怎么想他,更不知道他师哥会怎样想,他甚至都已经绝望了起来。
“兆呦,我告诉你,我最近要接个活,完成后大概能拿到十万可能更多,如果你还想要钱,你最好别再去找云伯母和师哥,否则那些钱我给乞丐也不会给你!”
“你这个——”
兆焦听不到兆呦歇斯底里的怒骂,学校的凉亭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雨夹雪,雨滴裹挟着雪渣打在脸上生疼,疼得他眼泪好像都出来了。
自那天与冼卿不欢而散,他和冼卿已经好几日没有联系了,他还想他师哥是不是生气了,如今看来,恐怕早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他还一直抱着侥幸,不去说分手,仿佛他们之间就还能有关系,等到事情结束,他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
可如今看来,恐怕早已是他的自作多情……
“叮铃铃——”手机响起来,电话那边广播剧节目组负责人催他去对台词录音,他麻木的应了好,呆呆地看着手机联系人那个置顶的联系人被雨水模糊到认不清。
不知道哪滴雨水砸了下来,通话界面突然被打开了,发出拉长的嘟嘟声,兆焦立刻手忙脚乱地去按挂断键,但水太多,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挂断。
“喂,你好?”电话被接了起来,声音却好像不是冼卿的,倒是挺像乔沐的。
“不好意思啊,找冼卿吗?他有点儿事出去了,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
这一次电话终于挂断了。
或许云女士说的是对的,冼卿真的对他只是一时新鲜,因为没遇到过他这样的人,猎奇心理作祟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
“兆焦。”
有人在叫他?
还没等他回头,头顶上的雨雪突然小了很多——一把伞罩在了他的头顶。
“怎么下雨也不知道打把伞?”冼卿皱着眉。
“哥?”
“嗯。”
确定了站在眼前的人是冼卿,兆焦下意识抬起胳膊想紧紧抱住眼前人,却又在即将收拢的前一刻放了下来,克制地握紧拳。
如果再被人拍到该怎么办?何况,他师哥穿得那么单薄,他浑身是水,怎能连累他师哥一起受冷?
“你怎么来了?哥不是应该和乔沐在一起吗?”
“我来找你聊聊。”
冼卿没有否认他和乔沐的关系!
兆焦退开一步,避开冼卿准备拉他的手:“算了吧哥,我不想聊,我们……分手吧。”
冼卿手在半空顿住,没听清般侧耳向兆焦:“你刚说什么?”
“我说,哥,我们分手吧!”痛到麻木,就没有感觉了,第二遍重复似乎没那么痛了。
雨滴噼里啪啦砸在雨伞上,伞外的行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他们,兆焦想,这是下雨唯一的好处了吧。
“抱歉。”冼卿紧紧地盯着冼卿,终于开口,“我不同意。”
“……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
“我想和你聊聊,”冼卿道,“我不接受没有任何缘由的分手,如果聊过后你依然坚持,那我们就,分手吧。”
听到最后三个字,兆焦忍不住抬头去看冼卿,也看到了他紧闭的唇和眼里的隐忍。
到口边的拒绝到底是说不下去了。
兆焦道:“好。”
冼卿没有带他随便在路上找一家店,反而去了他的工作室。
进了办公室,兆焦看到了刚才接电话的乔沐,而办公桌上放着冼卿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