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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心血来潮想要给周含章过生日,不过我的确喜欢热闹,尤其是在冬天。
在我看来,冬天并不意味着寒冷和风雪,相反的,每次一提起冬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火。
冬天应该是热闹的,是分分钟能让人满身大汗的。
我喜欢“生日”,因为“生日”这个词也像冬天一样,可以让我联想到一切热乎且热闹的东西和场面,就像在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我应该穿着哪件毛衣、以什么样的姿势在周含章的生日party上打开价格并不算很昂贵的香槟。
为什么是“价格并不算很昂贵的香槟”而不是“价格不菲的香槟”呢?
当然是因为我穷了。
我说:“周老师,一起过生日吧。”
我可太喜欢给人过生日了,也喜欢别人给我庆祝生日,但自从毕了业,这种机会已经变得越来越少。
我的生日在夏天,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都是好朋友凑一块儿吃着火锅或者烧烤一起过,但毕业之后,生日就变成了公司发的一张蛋糕卡,仅此而已,而且我还没收到过,因为那会儿我还没入司。
我挺期待周含章点头的。
他看着我就这样陷入了沉思。
过个生日而已,他沉思什么啊沉思!
是男人就不要犹犹豫豫的,果断一点,干脆一点,立马给我点头!
我在心里咆哮,化身马景涛。
然而无论内心多么抓狂,表面还要十分淡定且恭顺:“周老师,不要勉强,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你给我过?”
我点头,十分真诚:“我给您过。”
大操大办!
敲锣打鼓!
顺便还能一起跨个年,多有意义!
大概我的真诚感动了天感动了地也感动了不通人性的周含章,他竟然答应了。
于是,会议室外的同事就听见了一声来自我的高呼,刚好路过的组长敲了敲会议室的门问:“周老师,您没事儿吧?”
周含章说:“耳朵聋了,你们给治吗?”
看不出来,他还挺会说笑的。
合同签完了,我交给了组长,周含章坐在来访客人休息区等我午休,我在工位上如坐针毡。
同事问我:“你痔疮犯了?”
“没有,”我说,“中午约了人。”
同事意味深长地一笑说:“约了姑娘?”
我也意味深长地一笑:“是帅哥。”
帅哥?
不准确,是帅叔叔。
周含章比我大差不多十岁,我管他叫叔叔,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