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然站在落地窗前,将姜思恬的一举一动清楚的看在眼里,直到她走出他的视野,他才拉上窗帘坐回了客厅。
“先生,需要我通知万医生过来吗?”
他看了看胳膊上的牙印,以及渗出的血迹,摇了摇头,“小伤,不用和他说了。”
“可是先生……”助理握着电话,硬着头皮说服他,“这都咬出血了,得打狂犬疫苗才行。”
“随你。”叶之然嗤笑一声,闭目靠在沙发上,反正诱饵已经放下,他的鱼儿终将上钩。
姜思恬,我妈受过得罪,你都得一一再受一遍。
快到十一点时,姜思恬才回到公寓。
冷静下来,她才察觉到身体的粘腻,匆忙去浴室冲了一下澡,等再出来时,却听到了电话铃声的响起。
“您好。”
“是姜小姐吗?我们是w市第四附院,你外婆现在病危,请您尽快来一下医院。”
电话里是护士清冷的声音,姜思恬听着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好的好的,我现在过去。”
她来不及好好收拾自己,把家里的卡和存折都带着,慌慌张张的往医院赶。
等到医院时,外婆还在抢救室。
姜思恬站在门外踮脚想看看她,却什么也看不到。
主治医师见她来了,拿出一沓确诊报告以及手术同意书。
“你外婆的病情恶化的很快,现在只能做手术了,这里需要你签个字。”
这些纸上的字每一个她都认得,可是连起来却看得她眼晕。
姜思恬快速的翻到最后,手术及术后诊疗要交百万。
她眼前一黑,这对她来说几乎是天文数字。
“医生,我……我现在没带够这么多钱,可以先给我外婆做手术吗?”姜思恬咬着唇,手指不停搓着衣角,“我保证尽快把钱凑齐”
“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也没办法。”主治医生见她窘迫的样子,合上了价目表,“既然没钱,就别来治呗。”
“你……”
姜思恬还想说点什么,主治医师却伸出手,示意她离开,“如果你还想治,尽快筹钱吧。”
“我知道了。”她失魂落魄的拿着诊断说明出了办公室。
明明是初秋的天,她却觉得浑身刺骨的冰凉。
如果早几个小时知道外婆的病恶化的那么快,她今晚一定不会冲动的得罪贺总。
她的清白又值几个钱呢,哪有外婆的命重要!
现在得罪了贺总,酒吧的兼职也算完了。
姜思恬坐在急诊室外,算来算去,就算卖房钱也只有十来万,和手术费隔着十万八千里。
她抱着包孤零零的看着手术中那几个大字,咬着牙打开通讯录,拨通了那个从未联系过的联系人,费思锦。
明明她们是血缘关系最亲密的姐妹,可是打八岁起,姐姐就被素未谋面的父亲接走,留下她和外婆相依为命。
此后十来年,她们再也没见过。
嘟嘟两声后,电话终于被接起,姜思恬鼓起勇气哽咽的喊了一句,“姐姐。”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却传来异常冷漠的女声。
“抱歉,我没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