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2)

外室 启夫微安 2267 字 8天前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

夏暁的脑子里在极快地盘算着搬离夏家的事儿。她在考虑,要怎么说才可以说服夏家人同意她搬出去。另外,夏暁的嘴角冷冷地勾起了。她如今也很好奇,若是铃铛的医术果真没问题的话,为什么要撒谎?

夏暁思索了无数偶然的可能性,但没有一条能解释铃铛的行为。

如此,她又想起铃铛劝她喝药的事儿。鉴于老大夫说胎儿和她都十分健壮,夏暁免不了会恶意地揣测铃铛的用心。

这样吧,搬离夏家之前,她还是先铃铛弄出去为好……

不同于夏暁脑中各种思绪乱飞,阿二满脑子想得是:夏主子怀孕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世子爷啊?

第四十八章

“在我决定说出去之前你不准说一个字。”临进门,夏暁看了眼神色恍惚的阿二,冷冷警告道。

阿二愣了下旋即正色起来:“姑娘可是怕打草惊蛇反而激得铃铛狗急跳墙?”

挑拣出来的人,阿二不是个没脑子的。前些日子铃铛给夏暁诊过脉却隐瞒怀孕的事儿她正觉得可疑呢。冷下脸来,她身为暗卫的煞气十分逼人“若是如此属下可以去杀了铃铛。”

浑身凶煞之气夏暁吓了一跳。

“先别!”

阿二没说话,神情却是不解。

夏暁也说不清一言不合就杀人不符合她的为人,懒得解释便含糊道:“我自有打算。”

“总之在我没将铃铛赶出去之前,你与阿大两个就盯着她,旁的别多事。”打昏打残了还说得过去,杀人就过分了。夏暁几番思量总担心自个儿会刺激的夏家两老脑溢血,边想着顺口还警告阿二,“你们两个别给我自作主张!”

阿二被夏暁呵斥得悻悻,却也只能作罢。

夜里歇息,夏暁又琢磨上了搬走一事。老大夫说得是正理,肚子大起来是瞒不住的所以,宜早不宜迟。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又会怀疑自己对于铃铛是否太过风声鹤唳?

毕竟铃铛确实治好了夏老汉的病。

事实上,铃铛本分做事之时,夏暁能勉强信她出现在夏家只是巧合。可一旦她冒出丁点儿恶意,身上的怪异之处便会被放大。知礼又擅医药的铃铛为何会来他们夏家?或者换个思路,谁会对自己的肚子心存恶意?

答案不外乎周斯年的后院之争罢了……想到这个,夏暁心中十分窘迫。

总之,除了铃铛本性对孕妇有恶意,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个解释。

一旦确定了,不免会细思极恐。

对方的手都伸到她的家里来,那是不是人家想拿她家里人做个什么事儿,她是防都防不住的?这般一想,那铃铛就该不论对错先一刀砍死。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夏暁蜷缩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

最后觉得,还是将事情始末都告知家人最好,一劳永逸。她的肚子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夏父夏母总是要再受一次打击的。至于该怎么跟两老说好接受些,她琢磨了半宿没琢磨出名堂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夏暁心想,明早一起床,她便去敲了她爹她娘的房门。

夏春发觉,她相公自从进京之后便有些怪异。可等她张口去问了,钟敏学又会随意两句岔开她的话。

等她再反应过来,两人的交谈已然结束。

几番下来,夏春气闷得不行也只得悻悻放弃。钟敏学这个人,若有什么事儿除非自己愿意说,否则她是别想从他口中套到话。

钟敏学好笑,抚了抚娇妻光裸的后背,温柔地又将人搂进怀中。

钟敏学,其实也是前朝名臣郭尧。郭家嫡三子,死于两朝交替之际,因誓死不降被萧家开国高祖斩于金銮殿,享年二十九岁。

他只记得自己一睁眼,便成了父母双逝的半大少年。

庆幸之余,只剩满腹茫然。

磕磕碰碰了半年,才适应了偏离权势中心的小镇中生活。郭尧释然惬意的同时,也有些啼笑皆非。毕竟做了半辈子的世家公子,从来十指不沾杨春水人日日为糊一张口而焦头烂额,郭尧便再从容也是有些窘迫的。

好在无聊之际与心性单纯的夏青山交好,遇到了良善的夏家人,之后还十分有幸娶回了贤惠娇妻。

如此,他是心满意足的。

有个举人功名,带着娇妻孩子在小镇教书养家,轻松过活也是惬意。若是可以,郭尧是不愿踏足京城那纠葛之地的。

只不过夏春俨然一副严妻之态,日日敦促着他读书做文章,郭尧好笑之余也顺了她的心意。左右他如今无家世帮衬,即便考取了功名,也不过下放到偏远之地当个小官。日子怕是与如今差不离,但孩子的身份能高些也不错。

夏春闭着眼睛眯了会儿,又睁开了眼。

“相公,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爱操心是夏春从小到大改不掉的性子,勾着钟敏学脖子,忍不住又问,“是不是做文章遇上不懂的地儿了?嗨呀,这京城咱也没门路。若是能寻到名师给你跟青山指点指点,你定不会这般绷得紧了……”

钟敏学叼了她的耳垂含着,低低地笑:“谁说我不懂了?”

夏春面红地推开他,斥了句没正行,翻过身又问:“那你整日绷那么紧?往日在徽州你也没这般认真苦学过,瞧着可不像被刺激了嘛!”

钟敏学抱着她笑得痴醉,喜欢的不行。

可他总不好解释说自己此次见到夏家人之后,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说了也解释不清,这种嗅觉,旁人没经过事儿是怎么也不能体会的。顿了顿,他半真半假地提了句:“只是,觉得铃铛有些怪罢了。”

“铃铛?”

夏春愣了下,钟敏学提起来,她便也想起了那静静跟在夏老汉身边的姑娘。这么细想,也觉得有些不同,“相公看她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