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2)

外室 启夫微安 2353 字 8天前

长公主满脸的不可置信,嫣红的唇角绷得紧紧的,她压抑而愤怒地质问周斯年嗓子甚至还有些抖:“周斯年你如今是在为那个玩意儿跟本宫闹?”

周斯年现如今心里只剩下夏家人去楼空的景象,哪儿还有心思跟她纠缠这些?

“我只问你夏暁在哪儿!萧媛别再做这些叫人恶心的事儿。”他疾言厉色起来半分情面也无“我的耐心所剩无几你别逼我!”

“本宫在问你话!”

长公主也固执上了。

她刷地站起身,一双凤眸眼圈儿爬上了血丝,直勾勾地盯着盛怒的男人“周斯年,你回答本宫!”

萧媛此时也顾不上没抓住夏暁的愤怒,她跟周斯年的态度较上劲了。

这人怎么可以这般跟她说话?!

男主子与女主子均陷入盛怒之中,激烈的争吵隐隐约约传出来。张望的下人们吓得缩了脖子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一时间,主屋内剑拔弩张。

张嬷嬷等人习以为常,只要世子爷过来这样的场面从不会少。

红椽拧着细眉不住地在门口徘徊,她怕周斯年会如往日一样吃亏。放心不下便想进去看看,可又怕长公主察觉她心思会剥了她的皮。红椽恨恨地跺脚:长公主这人就是这般讨厌,即使自己不喜世子爷也绝不永许旁人沾染他半根头发丝。

周斯年紧皱着眉头,胸中翻搅着的愤怒渐渐冷静下来。

他站在那儿,颀长的身影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俯看着长公主的眼神像是夹杂着冰渣子的利剑,直戳的人心凉。

萧媛被刺得心中猛地一颤,鲜红的豆蔻揪着裙子的下摆倏地窝成了一团。她立即抬眼,目光锐利地盯着周斯年的眼睛瞧。那双狭长的眸子此时深不见底,视线落到她身上冰凉凉的,再难看到往日的深厚情谊。

长公主顿时有些慌,惊怒道:“周斯年!!”

周斯年额头青筋突突地跳,鸡同鸭讲了半天根本没问出什么,这般与他所想差之千里。深吸一口气,尽力将烦躁得情绪压制下去。

他的面上冷凝一片,淡淡道:“最后问你一次,夏暁在哪儿?夏家人在哪儿?”

萧媛早已被激怒了,全然听不进他的问话。

她尖着嗓子叫道:“周斯年!你竟然为了那个贱婢这般跟本宫说话?!”纤细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不知是怒极还是慌乱,“信不信你出了这个门,本宫叫那个姓夏的贱人一尸两命!!”

张口贱婢,闭口贱人,真是不可理喻!

周斯年捏了捏眉心,厌烦的同时,心中的嘲讽更深。

这就是他自年少便心悦的人,如斯可笑!

早已麻木的心此时犹如被现实的丑陋戳了无数个洞,藏在心底仅剩的小火苗被一桶冰水无情灌入,浇熄了唯有的一点火热。他再没了兴致打嘴仗,冷着脸走到萧媛身边,一掌劈碎了她手边的丝楠木案桌。

萧媛陡然被巨大的碎裂声吓到,跳着脚,抱着耳朵便尖叫出声。

无论何时面对萧媛,这个女人总是高高在上,总是在冲他发泄怒气,永远一副他周斯年欠她萧媛的,他生来就该包容她所有的任性与妄为的嘴脸。周斯年此时觉得茫然,突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丢下一句:“如果你敢动她,别怪我不顾及你的脸面!”便冷着脸大步踏出朝晖堂。

长公主惊了,眼睛瞪得老大:什么叫不顾她的脸面?!周斯年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还要说,男人已经踏出了主屋。

长公主见状,下意识拎了裙摆便追出来,边追边尖叫着喊话周斯年:“周斯年,本宫需要你顾及什么情面?你莫自作多情了!哎,跟你说话呢你敢不理本宫?哎哎!这么对我你不要后悔!本宫不会原谅你的,绝对!”

周斯年心中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长公主的眼前。

“朝晖堂,不准放任何一人出来!”

护卫立即应是,冲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抱了抱拳,迅速将朝晖堂整个院落围了起来。长公主追出来,也只得了冷冰冰的请回两个字。

……

回了握瑾居,即刻传唤暗卫去寻。

周斯年如今冷静下来,理智也回归了。前后脚回得府,这么短的时间以萧媛的莽撞和手段,是不太可能将夏暁一家子人藏住的,除非有宫里出手帮助。但以方才她的反应来看,夏家,她怕是也扑了个空。

如此,夏暁那鬼丫头应该是自己躲起来了。

周斯年沉沉地吁出一口气,胸腔里隐隐有种庆幸的情绪在涌动。与萧媛相识久了,周斯年十分清楚萧媛那跋扈的性子。这般一想,他到现在还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转头他又想起了夏暁。那个姑娘从不安常理行事,便是找着了人怕是还要闹幺蛾子。

头疼地扶了额,世子爷暗叹,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喝了两口茶水,胸中翻涌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他如今耳边总盘旋着‘夏暁的肚子快四个月’这句话。只要一想着,再有六个月将有个可爱的孩子叫他爹,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要降临人世,世子爷紧抿的嘴角就憋不住往上翘。

罢了,只要身子安妥,他可以不计较她隐瞒孩子这事儿,世子爷大度地想。

端了个小马扎,正坐在灶台边上喝着鸡汤的夏暁突然打了个喷嚏。

夏老太一愣,放下手中正摘的菜便用手背贴了贴夏暁的额头:“怎地打喷嚏了?可是受凉了?”

如今已是深冬时节,一天比一天冷。眼看着天色渐暗,风一刮,屋外头又下起了大雪。北方的冬日尤其的冷,呼啸的寒风肆掠,吹过都能听见‘咻咻’的响声儿。夏暁正含着勺子,跟夏老太窝在厨房的灶台边烤火。

揉了揉鼻子,夏暁不在意地摆手:“就是鼻子痒了打喷嚏而已。娘您忙您的,我天天裹得跟个球似得,哪儿那么容易着凉?”

腊月下旬正是最冷的时候,稍不注意就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