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反驳了九筒的意见:“那怎么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只是给人办事儿,打短工的,要是让主顾知道咱们上来就把他们的人给突突了,咱们几个人也得吃几颗弹子儿不是?”
“行了行了,你们少在这废话了。”陈天顶听得正在兴头上,被九筒和石头两人打扰,自然一阵烦躁,便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谈话。
两人也乖乖的停止了讲话,而是继续听张寒山讲。
张寒山把鼻梁上厚厚的眼睛给拿下来,用手指轻轻的擦拭了两遍,重新戴在眼睛上。杨开看到这场景,心中一阵感慨,这张寒山倒是把华教授的标致动作给学下来了,他记得华伯涛教授就是在酝酿情绪讲话的时候,便喜欢用手擦眼睛。
不过后来想想,这应该是大多数文化人都有的熟悉动作吧。也没有多想,只是听着张寒山继续讲下去。
将两个心理医生软禁起来的第二天,事情失去了控制,曾经接触过青铜纵目面具开始变得不正常的家伙,竟然一个个的人竟接二连三的离奇暴毙,在考古现场的专家检查分析之后,发现他们竟然是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而且死状凄惨,无不瞠目结舌翻着白眼,嘴巴张开,脸扭曲的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曾经受过很厉害的惊吓。
没办法,组织上意识到这件事有些邪乎,便将青铜纵目面具封存了起来,浩大的考古行动也被迫中止。
张寒山说道这里,停了下来,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张寒山一派儒生打扮,温文尔雅,戴眼镜,这么一叹气,颇有一股古代风流才子的气势,赵勇德咂咂嘴,小声说:“如果这小子生在古代,肯定被万千少女所迷。”
九筒也插了一句:“别说是少女了,就算是少男也得对张教授暧昧有加。”
两人的谈话虽然很小声,不过依旧被张寒山听到了,张寒山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讲道:“可惜啊,负责这次考古挖掘工作的负责人顾顺章教授,也是接触过青铜面具的一帮人其中之一,顾顺章教授一大把年纪,在国际考古界也是鼎鼎大名,肚子里装着的只是都够印成好几本书了。可惜,就这么带着满肚子的宝贵知识离去了。他死的时候,离他退休只有三天了,他还期盼着退休之后,回老家看看刚刚出生没有几天的亲孙子呢。”
张寒山的话听得众人一阵唏嘘,都有些替顾顺章教授感到惋惜。
这顾顺章教授,竟然在退休前几天,还坚守在工作岗位,在外界绝对算是比较负责的人了。
滴滴,滴滴,轰隆隆,轰隆隆!
就在众人为顾顺章教授感到惋惜的时候,火车开始发出鸣笛的声音,然后是一连串轰隆隆的声音,火车徐徐的开始运转起来。
张寒山也暂停了演讲,只是目光迥然的盯着窗外的场面看,脸上挂满了悲伤。
众人也没有催促张寒山,也是欣赏着火车启动时候,窗外开始移动的场景。
杨开则是对张寒山有些佩服了。
这张寒山对问题分析透彻,举一反三,看上去颇具华伯涛的真传。或许正因为如此,三星堆科考出现重大事故后,国民政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这个被软禁的角色出山。
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张寒山果然也不负众望,很快就发现了三星堆出土青铜器的端倪,揭发出古蜀国的文明。
如果让一帮挂着各种头衔的老教授老专家去考古现场的话,说不定到现在都没有个头绪呢。
由此,杨开想起张寒山被软禁的原因。
张寒山原为辽宁水产学教授,华伯涛的得意门生,营口坠龙事件中,协助国民政府偷梁换柱,用幼年须鲸的骨骼换走了龙骸,并进行辟谣,从而蒙蔽了大多数人,甚至包括自己的老师华伯涛。张寒山聪明,深居简出,他是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这也是营口坠龙的第一目击人全部被灭口,唯独他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若是当初张寒山也被民国政府灭口的话,恐怕他们又将失去一个人才。
在这个战争的年代,表面上是一线军人在作战,其实真正比拼的,还是各个国家的科技人才。
等到火车运行平稳下来之后,张寒山收回了目光,表情看上去也比之前好些了,开始缓缓的讲解起来。
当我到现场参加探讨之后,立刻将视线盯在了青铜面具上,我觉得青铜面具肯定邪乎。
我以前也听说过,某些年代久远的古董可能会被先人下诅咒,凡是碰到古董的人都会出现各种各样不适的症状。
不过以前我对这件事半信半疑,如今碰到这件事,再想想,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担心这件事会传出去,影响不好,便只是留下青铜纵目面具的照片,然后令人将青铜纵目面具小心封存了起来。
最后带着考古现场得到的一块奇怪的碧玉残片,去答复请自己出山的幕后大人物戴笠。
再然后,就碰到了杨开等人。
杨开听完张寒山的讲述之后,竟然一个个的毛骨悚然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这张寒山的讲述绘声绘色,让他们如同亲临现场,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超自然事件,都沉默了很长时间。
只有轰隆隆的火车声,在车厢内来回的回荡。
“张教授,您所说的碧玉残片,是什么东西?”杨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这碧玉残片,并非一般的物事,而是古人记载东西用的帛书,在我国古代,在纸张发明之前,都是用竹简或者是各种帛片来记载事情的,想必你们应该知道。”
众人都点点头,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可是在张教授面前,也不能忒丢人了不是。
“我之所以称呼这东西是碧玉残片,是因为制造碧玉残片的这种材料像帛一样的柔韧,却又像玉一样的温润光滑,我顾名思义,便称之为碧玉帛书。”
众人点了点头,等待着他说出下文。
张寒山继续说道:“虽然帛书材料未知,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在青铜面具里,发现玉帛似乎存在一种元素周期表里从未有过的神秘射线,拥有很强烈的放射性,这种放射性,有很大的可能性,间接导致了专家们的死亡。”
“元素周期表?神秘射线?放射性?”
九筒瞠目结舌的听着这三个完全陌生的名词:“张教授,这三个玩意儿是啥东西?市场上有卖的吗?”
张寒山一阵无语,自己怎么把九筒是一活脱脱的文盲的事给忘了呢?怎么能听得懂化学专用名词呢?当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些都是微观世界的东西,就好像是细菌一样,比如我们呼吸的空气,就是由元素周期表里面的氧气二氧化碳氮气等等组成的,还有我们的身体,也是由元素周期表里面碳元素,可以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以及看不到的一切,元素周期表里面都有他们的组成成分。”
九筒的眼珠子都瞪大了,感觉脑袋上有一堆蚊子在脑袋上嗡嗡的叫唤,他立刻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想要将这群蚊子甩掉,心想张寒山毕竟是徒弟,没有他的老师华伯涛教授讲的明白透彻。
华伯涛说的所有东西,九筒都能听得懂,这张寒山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行。
其实,这也只是华伯涛熟悉了他们这些人,对他们了解,所以只是说一些简单直白的话而已。
杨开等人也被这个问题缠绕的有些晕头转向了,陈天顶提出了异议:“张教授,您继续说,别理九筒那嘴贱的。”
“陈老板,这您就说错了,我这怎么能叫嘴贱呢?顶多只能算是好学好问而已,古代有个伟大的人说过,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不是?”九筒满脑子的搜索,想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成语和哲语都用上,来表示一下自己也是有文化底蕴的,谁知搜索大半天,也就这两个词语而已,一阵失望,心想要是早知道用得到那些看起来没啥用的成语,我来的时候就好好的背一遍了。
“张教授,您继续说,咱在这仔细听着呢。”陈天顶催促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