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声音落在耳里,男人手里的杯子忍不住的摇晃了下,杯中还残余一点水,所幸杯口较高,水花没有溅出来。
他蓦然垂下眼眸,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看,眸底铺着凉薄和不敢置信。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还是没有听到寒回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他愉悦的笑声。
郁唯楚的双手交握了下,摩挲着指腹。
她的唇潋滟生波,言笑晏晏的,语气很是轻松,“我也没有想谁,真的真的,就那个寒墨夜,疯子一样的男人我可不喜欢,再说,他那么肤浅那么坏,现在在我的面前上演深情,还跳湖……”
她的手倏地收紧了些,尖细的指甲嵌入了掌心,面上依旧谈笑生风,“还跳湖去捞什么红绳,让我觉得恶心、可笑之外,没有什么想法。”
寒墨夜俊美异常的容颜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幽深的黑眸压抑着浅浅的阴鸷,捏着的水杯的力道愈发的使劲。
等她的声音缓缓在这静谧的屋内落下,依然安静的要死。
郁唯楚差点没疯。
难道之前的事情寒回太生气了?
以至于现在都对她爱理不理的,可刚刚不是还给她拿了杯水么?
郁唯楚扁着嘴,不断的心中安慰着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忍耐。
她再好言好语说上一句,一句过后他要是还不搭理,她就不干了。
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硬生生的从唇角扯出一抹笑来,“反正我再说一次,那什么破烂红绳的事情,我不在乎,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有什么可在乎的,断了就断了……但是,你要是再这么阴阳怪气的不理我,我就摘布条了,大不了你弄死……”
砰的一声巨响,瓷器破裂的清脆的声音,彻彻底底的打断了她的话。
郁唯楚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下。
“你干什么了?!”
男人的眸里摒射出一股气息森森的暗色,他甩掉手里捏碎的瓷器,手掌上逐渐溢出血色来他看也不看一眼,拔掉掌心中的碎片,撕开身上的布料缠着流血的手,阻止那抹猩红落入他的眼里,便将床上坐着的女人狠狠一拽,猛地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来。
手腕钻心的痛刚传到神经,郁唯楚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撞上了男人坚硬的胸膛,紧接着低沉咬牙切齿而又熟悉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落入她的耳里,“郁唯楚――”
她呼吸猛地一滞,布条之下的瞳眸重重一缩,潋滟的唇角不可思议的张了张,无声的翕动着,“寒墨夜……”
她完全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男人的唇畔偋冽着不声不响的寒芒,俊脸上透着无法言喻的悲呦和恨意,“破烂红绳……”他的手指大力的捏着她的手腕,近乎是想直接捏碎了她的,呼吸粗重,显然隐忍的厉害,“你就是这么定义,我们之间定情信物的?”
曾经的他有多用心,几乎是倾尽了他的一切情意为她串联起来的红绳,原来落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破烂一个……
郁唯楚的唇角抖了抖,她的呼吸愈发的用力,眼圈逐渐的发红,“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