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跟你说过,她和王顺昌是怎么在一起的么?”
元宵摇头,“没有。”
“那你知道他们夫妻两个有什么来往比较多的亲人么?”
“青禾的婆婆就住在乡下,距离这里不远。”提起那个老太太,元宵不禁皱了皱眉,显然对她印象不佳。
她每次过来,都对青禾呼来喝去,那态度不像是对待儿媳,倒像是对待个仆人一样。
“行,我知道了。”将从元宵这里得到的信息记下,薛酒拿着他的高端水果捞打算回局里。
元宵一把拽住他的衣摆,薛酒回头看她,“怎么了?”
“青禾真的是自杀么?”
薛酒看着她,目光微微闪动,“从目前证据来看,是自杀无疑。”
元宵咬了咬唇,心里却乱的找不到头绪。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只是倒霉,但是现在,她却清醒的意识到,她所遭遇的一系列的意外,可能都是在针对她的。
想要她死的是她认识一年多的邻居,然后对方坦承了罪过,自杀了。青禾那么期待她的孩子,就这么带着孩子一起跳下去了。究竟是她想死,还是有人要她死?
见元宵脸色发白,扯着他衣摆的手微微的颤抖,薛酒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属于他的温度传了过来,“怎么了?”
元宵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薛酒说这些怀疑,那只是她的猜测,她没有证据,警察并不需要为此负责,薛酒也不需要。
最终,她只是轻轻地把手从他的手里收了回来,摇了摇头。
掌心里失去的温度让薛酒的剑眉微微挑动了一下,见元宵情绪低落,他的手轻轻压在元宵的肩头,沉声道:“我会查出来的。”
无论是青禾的死,还是王顺昌的推卸,亦或是隐藏的更深的人。
接下来的两天,薛酒几乎忙的脚不沾地,尤其是第二天的下午,小林抓了十几个聚众赌博的去警局,整个分局里吵吵嚷嚷的,没有一刻清净。
作为赌局的组织者,自然也在抓捕的行列中。不过那人在被抓紧警局的第一时间,就送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薛酒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花老三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一套中山装,头发打理的很是整齐,乍一看,很有几分气派。
见到审讯室里有人,他也只是眼皮猛地一跳,随即脸上就带了笑,“您就是薛队长吧,真是久仰大名。”
薛酒抬头看向花老三,叫了声,“花爷。”
见到眼前的小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花老三将胸口那股闷气强压了下去,赔笑道:“薛队长这不是打我花老三的脸么,您叫我老三就成。”
“知道为什么抓你么?”
花老三脸色一青,苦道:“薛队长,这真是个误会,我就是组了个棋牌室,让哥几个玩完小牌而已,那位警官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究竟是棋牌室还是地下赌场,这要仔细调查了才知道。”薛酒慢条斯理道。
花老三抬手搓了搓脸,闷声道:“薛队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如果在棋牌室里抓赌,他顶多是罚款加几天拘留。可要是组织赌场,那可就不知道要进去多久了。他办的棋牌室虽然是有正规手续,但也确实有人在里面赌钱,只要薛酒不肯放过他,死咬着不放,他肯定得回去住上一两年。
他才从里面出来,一点回去的心思都没有。
只能一边在心里暗骂这小子难缠,一边陪着笑脸。
而此时,被关了近一天一夜的王顺昌,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在拘留室里大声嚷嚷起来。
“吵吵什么呢,老实点。”站在外面的小黄警官隔着门朝王顺昌吼道。
“你们不能就这么关着我,我是无辜的!”
“人证物证都有,你跟我说你是无辜的?”小黄一听到王顺昌的话,就忍不住想到青禾留下的那封遗书,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
“那是我老婆指使的,她才是主谋,你们去问她!”
小黄眼珠转了下,“你老婆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可能!”王顺昌异常笃定的回答不仅传到了小黄耳朵里,也传到了刚从审讯室里出来的薛酒的耳中。
“队长。”小黄转身看见薛酒,压下声音对他道:“这小子好像很肯定,他老婆会给他顶罪。”
薛酒在门外站了会儿,朝小黄扬扬下巴,“门打开,带去审讯室。”
小黄打开门,王顺昌朝他扑了过来,被他两三下制住。
“怎么,还想袭警?”小黄冷笑道。
王顺昌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腿麻了。”
把人带去了审讯室,小黄和薛酒并排坐在王顺昌对面。
进了审讯室,薛酒一句话也不说,隔了一会儿,王顺昌就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对薛酒道:“警察同志,你一定要调查清楚啊,我真的是被逼的。”
薛酒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你妻子青禾,昨天下午在医院跳楼身亡。”
“什么?”王顺昌一愣,随即双手捂脸,大声嚎了起来,“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就死了呢?”
薛酒和小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见了王顺昌捂脸的那一瞬间,他嘴角上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