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救了那两个人,竟被倒打一耙。
那纨绔还说,要姐姐跪着给萧姑娘道歉,实在是没个道理。
“什么人嘛!”她手都酸了,站的累了,想要蹲下歇一会儿。
刚顺着墙滑下去,身侧的门便被人打开了。
蜚蜚一惊,下意识弹了起来,不停后退,虚张声势道:“你、你是谁?不许过来!”
只有门板开合的声音,连个脚步声都听不到,对方应该是习武之人,步履轻盈。
蜚蜚真的怕了,来时听到那人说带她到表少爷院子里。
那他肯定和萧姑娘以及抓她们过来的人是一伙儿的!不会是要伺机报复、滥用私刑罢!
“滥用私刑是犯法的,你敢动我,我大哥回来一定杀了你!”蜚蜚声音里有些颤抖,全都是吓的。
“谁说我要动刑?”低沉浑厚的男声,饶有兴趣地说着。
声音很年轻,却让蜚蜚更害怕了。
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脑后,将遮掩视线的黑布取了下来。
房间里点着烛灯,恢复光明的一瞬间,蜚蜚不得不闭上眼睛,偏过头去,等待双眼适应光芒。
小姑娘睫毛浓密,像一把羽扇,头发乱了几缕,垂在额前,显得十分可怜。
“那就快些放我回家,”蜚蜚睁开眼睛,“我便当作……”
对上少年的目光,她说不下去了,因为那少年正微微弯腰,凑近了打量她,两人距离极近。
蜚蜚甚至能看清楚他瞳孔里的倒影。
蜚蜚被他眼里锐利的光芒吓到,下意识垂下眼,小心脏吓得直乱蹦。
“当作什么?”少年追问,又凑近了些。
蜚蜚连忙转身侧对着他,尽量忽视他强势的目光,不满道:“手酸了,麻烦解开。”
“说清楚再解。”他终于退开些,走到桌边,将别在后腰的双刀取下来,放在桌子上,斟了杯茶润口。
那把双刀与寻常武器不同,刀刃短且平直,像两把砍柴刀,但宽出许多,蜚蜚先前并未见过。
“我跟你说不清楚。”蜚蜚道,“反正我问心无愧,讲道理的就放了我。”
少年却“唰”地拔开刀,边拿一块特制的海绵擦拭着,边好整以暇望着她:“女扮男装骗人也问心无愧?”
“你!……”蜚蜚是真急了,“你讲不讲道理的?”
少年没回答,望着她许久,突然问道:“你不认得我?”
蜚蜚回身瞧他,见他金刀大马地坐着,慢条斯理地擦着刀,眼神邪肆,似乎还有些不太高兴。
“我、我该认识你吗?”蜚蜚贴墙更紧了。
这人看着好凶,不会打她罢?
少年闻言,眼睑低垂了下,再看向她时,表情就充满了玩味:“行,你不认得我,那你知道我抓你来干嘛么?”
“你姐姐已经回家了。”少年放下刀,缓缓走向她,“是我要留下你的。”
蜚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见他越靠越近,险些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然而,身后就是墙,根本退无可退。
“我之前没见过你,应该、应该没有得罪你罢!”蜚蜚哭丧着脸,“你留我做什么?”
少年来到她跟前,如一开始那般,凑近了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恶劣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做填房。”
“你无耻!”蜚蜚生气了,怒气战胜了害怕,用力撞了他一下,就往门边跑去。
刚来到门边。
一只手就从身后伸了过来,“啪”地拍在门上,合上了门板,也将她困在怀抱里逃不开。
蜚蜚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还想跑?”说话间,少年的气息喷在她耳垂上,带来一阵酥痒。
令她有一种被毒蛇缠上的冷意。
“大、大哥。”蜚蜚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与他说道理,“我年纪还小,不好做填房的。”
少年冷冷退开,倚在一旁瞧她。
“真的,我又懒,又馋,还喜欢喝酒,”蜚蜚不停细数自己的缺点,“长得还不好看……”
“我觉得挺好看的。”少年恶霸一般,专挑让她害怕的说。
蜚蜚突然一阵委屈,眼圈红了:“你眼睛有问题。”
“你眼睛才有问题。”少年似乎也在生气,但不知道气什么。
蜚蜚觉得他好凶,扁着嘴巴不说话了。
气氛陷入沉默,少年感受到了她的委屈,默不作声地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