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跑的急,气喘吁吁的,艰难说:“外头来了好多人,抬着礼箱,我一眼都、都望不到头!”
蜚蜚和姐姐对视一眼,阿柔也疑惑的很。
她们在这儿不认识什么人,太傅又一向不参与朝中派系交往,谁会给他们送礼?
再说了,送礼也没有这么送的。
“出去看看。”蜚蜚移步去前厅。
太傅身子虚,让人抬回院子里去了,阿柔不放心,过去给他瞧瞧。
大周氏被关进了柴房,二哥、三哥和顾瑾城便跟上蜚蜚的步子,去向门外。
门房不敢拦他们,便让说话的人进了正厅,只抬礼箱的人留在门外。
兄妹几个原本觉得疑惑,一到正厅,却发现对方竟然是萧梵屹!
几日不见,他似乎更优雅了些,仍穿着一身白衣,料子似乎是番邦进贡的追云锦,千金难求一匹的料子。
因着大周氏的说法,蜚蜚对他正生着气呢,加上见识过他的原本面目,并不怕他。便草草行了礼,随即,语气有些生硬地问:“九皇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萧梵屹知道她脾气娇横,又是阿柔捧在手心里的妹妹,闻言,只是一笑,说道:“当家的太客气了,萧某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兄妹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求什么?”蜚蜚直来直去地说道。
萧梵屹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封锦帖,勾魂摄魄的眼睛望着蜚蜚:“求亲。”
这话一出,兄妹几个都愣住了。连顾瑾城都面露惊讶。
蜚蜚眨了眨眼睛,问道:“求、求谁的亲?”
“外头盛传,我心悦阿柔姑娘已久,此事怪我。”萧梵屹说道,“几日前,自太常寺分别,担心你们遇上其他危险,我便派人沿途保护。”
蜚蜚皱眉。
“我回了京都后,宰辅大人意与我结亲,我便坦言自己心有所属。”九皇子说,“岂料,宰辅大人发现我派人跟着你们,便断定,我与阿柔姑娘交情匪浅。”
后面的事情,大周氏已经告诉她们了。
宰辅不满亲事被截胡,因此恨上了他们,在宴会上对大周氏冷嘲热讽。
大周氏气不过,来她们府上闹,想要借题发挥,把她们关在郑府,找嬷嬷收拾她们。
“此事是误会?”蜚蜚不太相信地问。
萧梵屹瞧了瞧她,又说:“算是,但也不全是误会。”
“此话怎讲?”二哥也糊涂了。
顾瑾城翻了个白眼。暗骂萧梵屹这个臭狐狸,说话从来没个准意,让人猜来猜去。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阴险吗?
“我心悦阿柔姑娘,不是误会。”萧梵屹正经地说。
顾瑾城瞧了萧梵屹一眼,心想,难得啊,他也会说肯定的话?还以为他只会打太极呢。
这话在众人心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兄妹几个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厅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萧梵屹也不急,优雅地喝了口茶,等着他们的回答。
好一会儿,蜚蜚清了清嗓子,说道:“虽然我现在是当家的,但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恐怕要让九爷失望了。”
她从表情到语气,都娇俏可爱,声音透着软意,即便拒绝,也叫人生不起气,只觉得她乖巧。
“我、我会帮你问问的。”蜚蜚直来直去地说,“结果如何,请九爷莫要为难。”
萧梵屹在她面前就很好说话,当即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你去问罢,我在这儿等。”
在这儿等?
蜚蜚有些犯难,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也罢,毕竟是九皇子,她还是帮忙问问去罢,便让几个哥哥在这儿与他闲聊,她去问姐姐的意思。
阿柔一听,原本布满愁绪的表情顿时放松了许多。
眼睛亮亮的,望着妹妹,不敢相信地问:“他真这样说?”
“是呀。”蜚蜚早就知道他会是姐姐的姻缘,便不觉得意外,见姐姐这表情,还以为她也对萧梵屹有些爱慕,一时只觉得心情复杂。
因为他,外面的人都在说姐姐了,她替姐姐觉得不爽。
但姐姐却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反而笑了笑,小声说道:“他好像、也没有那么铁石心肠。”
“你说什么?”蜚蜚没听清。
阿柔回过神来,与她说道:“没什么,不用担心,他是故意过来的,你回去拒绝他就行。”
蜚蜚更不明白了,连忙问:“这、这可行吗?他不会生气罢?”
“不会。”阿柔说道,“他想让我帮忙,为了打消宰辅与他结亲的念头,故意这样说的而已。”
蜚蜚拧眉,不理解这是个什么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