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该怎么办?”
顾瑾城邪肆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修长的食指在脸颊上点了点,眼神里带着笑意,温柔地瞧着她。
蜚蜚了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顾瑾城乖乖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她,蜚蜚展开看,只见上面写着:“继续,醋死他。”
蜚蜚:“……”
“阿瑾啊,不是我要抬杠哈,现在的情况呢,是九皇子因为吃醋而生气了,那我们要是继续的话,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蜚蜚不放心地说。
顾瑾城却道:“实在不行,还用其他的法子,就目前来说,吃醋最快。”
“你这样想啊,在今天之前,他们两个是不是都挺端着的?”顾瑾城说道,“越端着隔阂就越大,就得吵,吵着吵着感情就来了。”
“真的?”蜚蜚将信将疑。
顾瑾城撑着窗台,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自然,你想想我们先前吵成什么样儿。”
蜚蜚腼腆地笑了笑,摸着他手心的疤,已经长得快看不出来了。
执起他的大手,蜚蜚将脸贴上去,轻轻蹭了蹭,瞧向他的眼神甚至称得上缠绵。
“别怕。”顾瑾城说,“阿柔是你姐姐,我自然也希望她好的,你莫要太为她操心,她一向有主意,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嗯。”蜚蜚乖乖点头。
夜深了,顾瑾城不让她熬夜,说了会儿话,便哄她去睡觉。
小姑娘这几日都睡不好,顾瑾城便守着她,等她睡下,才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因为他在院子里撞见了阿柔。
-
月明星稀,她正在凉亭中,独自饮酒。
酒是蜚蜚酿的,酒液呈清透的淡粉色,远远能闻见一阵花果香。
顾瑾城先前没见过这种酒,阿柔邀他共饮,他便没有拒绝。
似乎是专程在此等他,阿柔拿了两只杯子。
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顾瑾城先是闻了下,继而抿了口,细细品尝。
“怎么样?”阿柔问他。
顾瑾城又尝了一口,才弱弱地说:“甜的。”
“没什么酒味,很香。”
阿柔似乎很开心听到这样得评价,又给他斟了一杯,献宝一般:“我妹妹厉害罢?”
蜚蜚爱喝酒,但酒量不好,早就想要酿出一种适合给不胜酒力的人喝的酒,这样,宴会也好,酒局也好,女子便不会那样吃亏了。
于是,一边翻书,一边找匠人询问,竟然真的叫她酿出来了。
入口清甜绵长、花香馥郁,能尝出来是酒,味道却又不像酒,让人停不下来。
“这是蜚蜚酿的?”顾瑾城又惊又喜,“我竟不知道。”
阿柔自豪地扬扬下巴:“你不知道的多了。”
她还跟小时候一样,喜与他争。
顾瑾城觉得想笑,往日他只觉得阿柔凶悍泼辣,不似寻常人家的姐姐,如今才知道她也有郁闷的时候。
以前在她身上遍寻不见的人情味儿,仿佛在月色和果酒的作用下,一点点发酵了出来。
“阿柔,你别嫌我多嘴。”许是喝了酒,许是他早已将阿柔视作亲人,不忍心见她这样消沉,顾瑾城说道,“或许,你误会九皇子了。”
七夕那日,她中了萧如茵的毒烟,在书店昏死过去,九皇子赶到时,那疯狂的模样,他从未见过。
而且,他似乎还说了,等阿柔醒来就成亲。
因为宁大夫说他们不相配,他就努力改变,甚至摘了戴了十几年的面具,赠于阿柔做定情信物。
顾瑾城将这一切都说给阿柔听。
阿柔先是沉默,许久之后,却自嘲地苦笑了一声:“想不到,我也有负别人的一天。”
“现在还不算负人。”顾瑾城说道,“一辈子长着呢,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一时之气,而留下遗憾。”
“呦,你现在不得了啊。”阿柔促狭地看着他,“这还是我认识的二狗子吗?”
顾瑾城捏捏额角,没想到她背地里是这样称呼自己的。
二狗子?
亏她想得出来。
“话已至此,听不听由你。”顾瑾城与她碰了一杯,“夜深了,早些休息。”
他的确成长了很多。阿柔十分欣慰,点点头:“嗯。回去罢,路上仔细些。”
目送少年离开,阿柔晃一晃酒壶,发现还有不少,便打算喝完再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