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很忙,您下次不要这么吓唬人好么?”
佣人在电话里说的跟个真的似的,让顾楷铭以为母亲生了什么重病,顾楷铭是个很孝顺的孩子,立刻腾出时间就回家了,却只是一场骗局。
闻言,陆菁也脸沉,将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茶几上她便开口。
“我要不用这个方法你顾大队快要和你那个没良心的弟弟一样几个月不回一趟家了。”
顾亦泽本来就觉得自己很无辜,被母亲这么一说倍觉躺枪。
反正每次母亲和自己大哥说话总会把他扯出来,不训斥一下她老人家似乎心里不舒服。
没关系,反正他习惯了……
母亲说着又皱起眉头又道。
“你以前也很忙啊,可至少也两个个月回来一趟,怎么,从缅甸回来之后任务更重了?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了?”
顾楷铭听出了母亲的不满,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回家了。
恋爱之后他闲暇的时间都去陪洛诗帷了,加之母亲总催他相亲他便对回家产生了抵触情绪。
“最近有一桩大案子,比较棘手,所以可能……”
他刚开口就被母亲夺过话语权。
“大案子?又是大案子?楷铭,不是妈又要啰嗦,上次缅甸的任务就已经快把我和你爸吓去半条命,如果当时不是那些人把枪先对准了你同事,牺牲的那个人就是你!”
“……”
“我和你爸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你要是在外面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想过家里我们两个老的没有?”陆菁说着说着带了些哽咽。
缅甸的那次任务让她留下了阴影,她以前就反对顾楷铭当刑警,她甚至不明白,他堂堂一个军区司令和前任国家总理女儿的儿子,放着好的工作不要,偏要去当什么危险的刑警,简直是胡闹!
现在他几个月不回家,又跟她提什么大案子,她听了就十分冒火。
“我希望你能尽早换份工作,刑警太危险,你又是顾家的长子,陆家的长外孙,我希望你能有更大的担当。”陆菁是一直希望他从政的,他性格沉稳,做事有条不紊,比小儿子要成熟许多,再加上有自己的父亲他的外公庇护,他自身能力又那么强,她相信从政的他不会让她失望。
顾楷铭却很不喜欢母亲这样。
“妈,我说过很多次,我热爱我的职业,我的确是您和爸爸的儿子,但是在我选择这份职业开始,我的命就是国家的,人民的,在缅甸牺牲的三个同事都有自己的父母,自己儿子为国捐躯没有父母不会心痛,但是职责就是职责,我们随时都要做好因公殉职的准备。妈,您是老党员,你的思想境界应该在我之上,所以关于我工作的话题我希望就此终止,我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份工作的!”
顾楷铭一如既往的强硬态度让陆菁痛心,她站起身与他对视。
“好,姑且不谈关于你工作的事!我们今天谈谈你的婚姻大事!”陆菁正色道。
顾楷铭微微蹙眉。
果然,他就知道,母亲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而他现在不觉得,在刚刚激怒了母亲之后,再和她说洛诗帷的存在是个理智的决定。
他不想让她因此受到委屈,她已经受了太多委屈,而他只想让她从此快乐,他让她变成自己的,不是让她来顾家再受委屈的,他是要保护她的,所以一点点的委屈都不能再让她有。
“上次我跟你说的千市长家的千金上个月已经从英国留学回来了,我已经帮你约好明天和人家姑娘见面……”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顾楷铭的脸色就暗沉了下来。
他觉得简直荒谬!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就这样擅作主张。
他知道自己母亲陆菁由于从小成长在政界领导人的家庭,少女的时候外公又当上了总理成为国家领导人,因为是独生女所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她孤傲又强势,这个世上除了父亲顾盛能够压制住她,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
而只要她想做的,她就一定会去做,只不过顾楷铭没想到连自己的婚姻大事她也要操控。
“妈,我已经三十岁,我不是一个孩子,我不需要你给我安排什么相亲,而且你都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顾楷铭显得很不悦。
如果他背着洛诗帷去跟别的女人相亲,这算什么?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你还是我陆菁的儿子,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孩子,你也知道你已经三十岁了?你看看整个军区大院里还有谁像你这个年纪还没对象的?”陆菁质问道。
顾楷铭望着母亲眸色沉敛,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顾亦泽终于启唇为自家大哥解围。
“妈,哥都说了,工作忙,工作都来不及顾怎么还顾得上自己的事情?你也知道哥不管做什么都很投入,每天要面对各种不同的案子,压力也很大,您呢……就不要再给他施压了,对象的事也不急着这么几天吧?你总得给哥一点时间……”
顾亦泽说得言之凿凿只是落进陆菁耳里同样是推脱。
“顾亦泽,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好好的把财政局的工作给辞了,你都二十八了你还不让我省心?”
可惜,顾亦泽不小心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他扶额。
正义什么的,果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啊,尤其是在自家母上面前,他和大哥加起来都不是她对手。
“那是钱市长的千金,如果我们顾家不守信人家会怎么看我们家?你要是心里还有我这个妈你明天就必须得去!”教训完了小儿子陆菁再次转向大儿子顾楷铭。
顾楷铭站在原地缄默不语,他只觉得这种被逼迫的感觉糟糕透了!
……
晚上顾楷铭被母亲困在家中,和洛诗帷通完电话,他独自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望着静寂的夜空若有所思。
“你是对的……”蓦地,身后传来弟弟顾亦泽的声音,没等他转身他已经站立到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