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他。”
严梓枫眼睛浮肿,神色也恍惚,看着好像有急事,郗希不敢单纯应付,想了下说:“总裁在帝都有三天的行程,我给胡助理电话,问下如何处理,您看可吗?”
脑袋里只有陆景佑的身影,他昨晚抱住她在她耳边的呢喃,想见他的心思占满了她的思绪。
严梓枫点了点头,郗希招手唤来另一位助理曹纯,带严梓枫去了总裁会客间。
总裁结婚消息放出那一天,胡助理就把总裁夫人的照片展示给总经办每个人看了,大家都记住了这位总裁夫人,见到她来不能怠慢。
曹纯倒了杯热可可奶茶给严梓枫,又拿了些点心过来。
“您脸色好像不太好,先吃点东西吧,”曹纯说,“总裁开会一般不让人打扰,郗希姐问好了,马上就回复您。”
严梓枫点头表示谢意,但她满脑子只有见陆景佑,没顾及其他,捧着曹纯端过来的热可可奶茶,也只是感受热量,并没有喝,面前的点心就更没动了。
过了几分钟,严梓枫感觉时光是一秒一秒按住缓慢键过的,郗希还是没有过来,她放下手里的被子。
“总裁夫人,您又什么吩咐?”曹纯赶忙跟上。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去见他。”严梓枫说着就到了电梯门口,保镖给她按了电梯。
在电梯上她打开手机,看好了最近一班去帝都的机票,电梯直下停车场,司机已经开车到电梯门口,严梓枫上车就下了机票订单,吩咐司机去机场。
保镖坐在前排,一直试图用公司内部保密手机联系胡晗,从总裁夫人到云尚集团到现在发了三条信息过去,还没有回复。
机场不远,现在不是高峰期,路况很好,二十分钟就到了,严梓枫选飞机已经在值机了,可她出门没带身份证,只好先到商务舱候机间办临时身份证明,商务舱经理给她办完证明就直接送她登机了。
保镖被挡在候机大厅外,终于收到了胡晗的短信,让他留住总裁夫人,可总裁夫人已经登机了。
严梓枫上了飞机,躺在商务舱仰式躺椅里,才知道自己有多累,整个身体都像是一块一块拼凑的,她一躺下,它们就全松散了,唯独那颗心脏还悬着,大脑还在因他而运转。
见到他该说什么呢?该问他什么呢?该向他道歉吗?这几天她误会他,这么冷这他,甚至想过要取消婚礼。
空姐过来提醒注意事项,严梓枫扣上了安全带,手机改成了飞行模式,躺在椅子里,慢慢闭上了双眼,浓黑的睫毛相交,有细密的泪水沁出,八年了,景佑,我们为什么就此错过了八年的时光。
时间总是那么奇异,有时候一秒的差别,就是另一个故事。
如果严梓枫晚关机一秒,或许他已经接到了陆景佑的电话。如果陆景佑不是一直拨着严梓枫的电话,没有空看胡晗发的信息,或许他就不会急切地登上飞回江东的飞机。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着急见面?
陆景佑在知道严梓枫到云尚集团大楼找过他,而助理竟然没有直接打电话告诉他,而是发邮件给胡晗问意见之后大发雷霆,整个总经办因此失了奖金,胡晗连忙安排了私人飞机待命。
果然,在联系不上严梓枫的情况下,陆景佑要求改行程,他先乘私人飞机立马回江东。可就在陆景佑登上飞机那一刻,胡晗收到了保镖的短信,严梓枫已经上了到帝都的飞机,胡晗连忙给陆景佑电话,可陆景佑的手机已竟是飞行模式。
刚落地江东市的陆景佑看到短信和未接电话,脸色黑得比即将入夜的天空还要暗几个度,内心低骂了一声,转身对飞机上的飞行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要反航。
飞行员立马安排飞机检查和加油,陆景佑拨了严梓枫的电话。
“景佑。”不过两秒,严梓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你在哪里?”陆景佑因担心和不赞同,声线沉了几分。
“胡晗接我到了酒店。”
严梓枫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息,像是要哭泣了,陆景佑声音柔和了些:“你着急要见我,出了什么事?”
“景佑……”严梓枫沉默了几秒,有些委屈地语气说,“我就是想见你,很想很想,景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陆景佑的心莫名的像空了一样,又像被气球填满了一样没着没落,她到底怎么了?他担心且怜惜。
“你就在酒店别离开,我现在就回去。”
陆景佑说完,俩人都缄默了,许久,飞行员示意可以重新起飞,陆景佑才说:“梓枫,等着我。”
“嗯,”严梓枫很听话的说,“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你。”
陆景佑诧异她的变化,恨不得赶紧飞到她身边,弄清楚到底怎么了。
江东飞到帝都四个小时,加上路上的车程,陆景佑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严梓枫没拿外套过来只穿一件薄宽宽松的针织衫,入夜的帝都很冷,暖气却早就停了,她不愿开空调,裹着陆景佑的西服,抱着腿坐在沙发上,脸埋进膝盖里。
陆景佑开门,严梓枫抬头看到他,恍惚还以为是幻觉,直到他走到面唤她:“梓枫,出了什么事?”
严梓枫才欣喜地笑了,终于见到他了,她的泪从眼角滑落,落到她扬起的嘴角。
“景佑,我想你,好想好想你!”严梓枫站起,踩在沙发上投入陆景佑的怀里。
陆景佑被撞了个满怀,还好身子健壮才没被她撞倒,她突入起来的亲热让他意外又惊喜。
“景佑,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久!”从八年前到今天,他们竟然走失了这么些年。
严梓枫紧圈着他的脖子,眼泪挨着他的脸滑落,落到他的肩上,她咬着唇闷声哭泣,让他心疼得像被千万只手撕扯着一样。
“不哭了,我就在这,一直在你身边。”陆景佑轻抚严梓枫的背安慰她。
严梓枫吸了吸鼻子,抬头注视着陆景佑的眼睛:“你怎么这么坏,你一直都在,可不告诉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陆景佑突然猜到了缘由,他轻柔地擦去严梓枫脸上的泪水。
“庆哲跟你说了什么?”
“所有的事情,你来英国看过我,那个圣诞节救我的人也是你,还有,我想起好多次莫名的被人帮助,在医院有人送来中国菜和汤,第一次有人支助和同学办了小型画展,还有……”
“嘘。”陆景佑吻上了她的唇,“梓枫,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