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吗?没说吧?是不是幻觉?严梓枫呆愣的坐在床上,祈祷是自己做了一个极长的梦。可是如果是梦的话,自己怎么在床上的?
昨晚明明是陆景佑抱她到床上的,她累极了,他将她一放到床上,她就睡着了,可他抱她上楼,她还记得,也记得她睡着之前,迷糊中他紧抱住她的力道。
窗外有鸟在树上吱吱喳喳的叫着,严梓枫从床上起来,站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光瞬间扑面打来,她用手遮住眼适应了几秒,才睁开眼,阳光透过绿叶落在窗台上,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树下的院子宁静安详,院子外他的车已经不在。
严梓枫转身望着两米宽的软床,银灰的床单和被套简单舒软,一个枕头上有她躺过的褶皱,而另一个枕头上平整无痕,好像他昨晚并没来过。
客厅好像并没有人,严梓枫站在楼上环视一周,才扶着木制楼梯扶手下来了楼,才到客厅,佣人从厨房里小跑出来。
“少夫人醒啦,早餐还热着,你现在吃早餐吗?”佣人手里拿着抹布,好像在打扫卫生。
严梓枫点头,在佣人后面到了餐厅,佣人端来早餐,她问:“景佑去上班了吗?”
“是,夫人今天要去医院检查,少爷一大早送夫人去医院了,应该是从医院直接去公司的。”
严梓枫刚端起牛奶,听到郑萃云去医院了,连忙问:“妈出什么事了吗?”
“定期检查,以前夫人发病了之后就一直在做的,最近又发病了,就去得多些,医生说一周去一次。”
“以前妈发过病?”严梓枫诧异,她以为郑萃云这还是第一次发病,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带些做戏的样子。
“是,四年前发过一次的,那时候先生回来了,后面夫人病好了,先生又走了,”佣人说,“哎,夫人这病,也多是心思太重了的。”
“是哪家医院?我吃完早餐过去,妈一个人在那边没人照应。”
“少爷想到少夫人会这么说,让我告诉少夫人不用过去,有佣人和私人护士照看,下午他会接夫人回来。”
严梓枫点头,一天没事,她就外出买了颜料和极细的竹毛笔,调配颜料把昨天碎了的画框修好。
颜色调好了一遍遍样板木头上试,大概试了四次,严梓枫就调出了配色,关键的上色,她拿竹毛笔在沾了颜色先在样板木头上上了一遍,才带上眼睛到画框上实际操作。
“哟,少夫人这可是干的细致活,一下午坐在这都没动过,你看这都出汗了。”佣人拿过来温热的毛巾放到了茶几上。
严梓枫温和地笑了下道谢,又继续上色,补画框可真是个细致的活,没弄完之前,她断不敢分心说话,沾着调配好色彩和浓度的颜料,一遍一遍的往裂缝上刷,上颜料太快,干了之后容易掉,她得刷得细致有不至于太慢,沾不上色。
颜料上得很好,严梓枫瞧着很满意,才放下笔,拿了吹风筒来开温热的小风对着补过的地方吹了十多分钟,才算完工。
严梓枫拿起毛巾擦汗,远近走动,找角度看能否看出补过的痕迹,不吹毛求疵的话大致算过关的,只是这昂贵出自名家之手的画框多了个伤痕,严梓枫心里还是不舒服。
选了客厅窗台边的墙壁处,严梓枫找来院子里守着的保镖给墙面打了几颗无痕钉,把画挂了上去。
郑萃云回来时,严梓枫刚挂好她的画像,正握着一杯水仰头看画的角度是否偏了,听到门铃声转头望去,佣人已经开了门,郑萃云走近房里。
“妈,您回来了!”严梓枫放下水杯走过去。
郑萃云并不理会她,目光也有些涣散,转头望向她身边扶着她的人。
严梓枫诧异,她妈身边怎么多了个长像奶甜小鲜肉,不应该是景佑送她回来吗?
“是莫护工吧,”佣人说,“麻烦你送我们家夫人回来了。”
“不麻烦,陆先生聘请我来照顾夫人。”小鲜肉亲切的笑了说,目光向严梓枫打量过来。
“这位是我们少夫人,”佣人连忙解释,“少夫人,这位是莫护工,之前在医院,他有照顾过夫人,少爷肯定是觉得我们照顾夫人不足,所以请了莫护工过来。”
严梓枫点头,看着莫护工弯腰给郑萃云换下鞋子,心下总觉着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她伸手去搀扶换下鞋子的郑萃云,可她挥手打开她的手。
“不要你扶,你这个扫把星,别把倒霉传染给了我。”郑萃云目光突然聚焦了说。
“夫人,我扶您,来,先去客厅坐好,”莫护工哄着郑萃云说,“你闻到香味了吗?你家的晚饭好香呀,等下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郑萃云目光柔和了些,但也没回应莫护工,扶着莫护工的手径直走到了客厅。
严梓枫看着郑萃云和莫护工的背影,更是觉得怪异,走过去拿起接过佣人端来的毛巾。
“妈,我给你擦手,手干净了就可以吃完饭了。”
郑萃云抬眼,目光刀子一般刮过严梓枫。
“你听不懂话啊,扫把星,你早点跟景佑把婚离了,别赖在我家。”
严梓枫心里想着妈是病人,妈是病人,可还是有些计较,难过地拿着毛巾。
“让我来。”莫护工从严梓枫手里拿过毛巾,对她微微一笑,随即俯身握起郑萃云的手,轻柔的擦拭。
严梓枫站在一旁,看着莫护工从进房里到现在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那笑容并不阳光,反而有刀子的感觉。
给郑萃云擦完手,莫护工抬头对郑萃云说:“夫人,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
郑萃云点了头,莫护工扶她起来,严梓枫让开了路,让他们俩先去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