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常阿姨点头,离开了客厅。
卡萨布兰卡从放映到结束,严梓枫都没看,醒来时已经是下午,陆景佑轻柔着她的发丝,凝视了她不知多久。
“你要去公司了吧。”严梓枫问,在医院的时候他每天下午都要回公司一趟,毕竟有太多的工作等着他去处理。
陆景佑正摇头,他想今天就不去公司了,胡晗把文件都送到家里来就是了。
“去吧,”严梓枫说,“我吃完饭就画画,你在这也要被我冷落的。”
陆景佑轻笑,随即表情严肃地说:“别用玩笑岔开话题,你现在不能累着,画画,以后再画吧。”
“我就画一会儿,你知道吧,画家都会手痒的,我可好几天没画画了。”严梓枫仰头亲了下陆景佑的侧脸,“这样可以画了吗?”
陆景佑摇头,严梓枫从毯子里伸出手拉捧住陆景佑的脸,在他唇瓣上嘬了一口,笑问:“这样够了吗?”
陆景佑依旧摇头,严梓枫哼了一声说:“真是不能满足的主子。”
随即,她仰头覆上了他的唇,他亦低头压下,他们呼吸交织,听到了暌违许久的彼此的心跳声。
下午,陆景佑还是没去公司,他在书房处理工作,严梓枫被允许待在画室两小时。
画室内,严梓枫坐在胡晗特意准备的轮椅上,围着画室是一圈的画架,画架上的画都裹着牛皮纸,看不到画上画的什么。
唯有严梓枫面前的画,从还没完成的轮廓来看,好像是三个人,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他们在池边,大人站着,小孩蹲在池塘边小手里拿着纸飞机。
那天一时脑海中飘过这幅一家三人的景象,严梓枫便提笔画下,后来她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想其实宝宝早就给了她暗示,他要到来了,可惜她终究保护好他。
画里最下面部分的池塘还没画完,池塘里应该有鱼,还有水草幽幽,大鱼带着小鱼围着水草悠然自得,可她在也没有机会画完了。
严梓枫拿起铅笔在白色的纸上写下第一给字,景……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严梓枫叠好信,放在画架上,擦干眼底的泪,望向落大的窗户外,雨停了,天快黑了。
回到医院时很晚了,本要在家里过夜的,可严梓枫晚饭吃到一半就开始呕吐,还发起了烧。
陆景佑抱她到医院,她已经不吐了,可烧得人晕着,甚至眼睛有时候还翻白。
紧急叫来了常烨,他先给严梓枫输液,陆景佑一直在病房里,看着医生护士进出,第一次,他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到了后半夜,严梓枫体温才慢慢降了些。
第二天,严梓枫意识恢复了一些,陆景佑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连往常会去公司的时间也没离开。
第三天,严梓枫时好时坏,晕的时候一直睡着,醒来那一刻甚至连陆景佑都不认识,意识清楚了才知道喊景佑。
陆景佑重新召集了几位专家,先退了严梓枫的烧,严梓枫终是不发烧也不晕了。
“他们最终决定是化疗,你的病已到了他们小心翼翼的程度,只敢用保守治疗法。”常烨检查严梓枫时说。
“常烨,我答应。”严梓枫神情落寞,她并不坚定而摇摆的内心好像跳动都慢了。
“明天,我会带你去做检查,然后送你离开。”
明天,严梓枫心突地猛然一挑,喉咙好像被扼住,无法呼吸,脑中千头万绪,缠绕着像打了结一样。
常烨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直到陆景佑进来,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她才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陆景佑做到床边。
严梓枫微微笑了,撒娇地语气说:“想你好像没有抱着我一起睡过了。”
陆景佑犯难,她还在吊水。
“景佑,你躺这里,在我旁边就好。”严梓枫往旁边挪了些。
“好了,别弄到手。”陆景佑抓住严梓枫的手,他在她身边躺下,病床好像不够他睡下,他侧身手垫到她头下,看着双眼炯炯有神打量着他的她。
陆景佑侧头压下,她闭眼,他吻在她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扫着他轻薄的唇瓣。
一夜,严梓枫没有睡,她睁着眼睛,陆景佑就在眼前,她什么也不想,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凝望着他。
常烨知道要骗过保镖并不太容易了,陆景佑换了他的主治医生身份,现在他并不是给严梓枫治病的主治医生,所以他只能让严梓枫的主治医生相信她需要检查,从而在检查的时候带走严梓枫,这个时候还需要陆景佑不在医院,不然,以他的警觉,一定发现异样。
严梓枫的病例是常烨跟的,所以当常烨提出要主治医生自己在确认一下严梓枫的情况时,主治医生谨慎的开出了一系列检查单,其中两项就是在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陆景佑刚好每天这段时间都会回公司。
上午的检查做完后,严梓枫就叫来了柳豆豆,把一封文件留给了她,柳豆豆并不知道严梓枫和常烨的计划,严梓枫不想她离开后,柳豆豆成为被陆景佑审问的对象。
“你拿着这份文件,记得,哪天接到我的电话,再帮我给陆景佑。”
柳豆豆疑惑,但严梓枫目前处于特殊时期,她会做出一些安排,也是人之常情。
常烨推开门进来,后面是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