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竣沉默,停下车来搬行李。
顾文熙帮着他搬,没搬多少都被姜竣接了过去,放进了后车箱。最珍惜的琴放后座,后座上鲜花礼物堆满了,他看了一眼,把琴生生压在那堆劳什子上面,拍拍手,自己坐在了前面。
姜竣皱眉,问他:“去哪?”
顾文熙道:“渴死了,我想喝水。”
姜竣从后面抛给他一瓶水,顾文熙喝了一小口,给姜竣:“你喝不喝?”
姜竣开出停车场:“不喝。”
顾文熙道:“你再不来,我就被黑车司机拉走了。太可怕了,几年不来,这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车。”
国内的出行服务发展迅速,滴滴、快车、顺风车、酒店接机还有大巴小巴,挤满了机场。他看得晕头转向,哪辆车都不敢上。
姜竣道:“去哪?”
“我等了你好久,衣服都汗湿了。刚从英国那边飞过来,时差都没倒过来,又累又困。”
姜竣半天没说话,顾文熙自然地:“去你家啊。”
姜竣转头看他,顾文熙道:“去酒店。”
路上没人说话,开始顾文熙还像炮筒一样,不停地往外蹦豆子,说不完的话。此刻,他望着窗外,安静优雅地坐着,倒更衬他大提琴手的身份。
一路姜竣神色凝重,两人各怀心事,开到酒店。顾文熙自己把琴搬下来,行李箱一个两个三个……他熟稔地叫门童,自己一手推两个,一手背大提琴,做惯了般没让姜竣插手。
姜竣看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头痛欲裂:“你……”
“你不是不管我吗!”顾文熙骤然回头。
姜竣上前帮他拎箱子,他一把将他推开:“去,接着哄你的新欢去,给她送礼物,去啊!”
姜竣压着声音:“你不要胡闹。”
两人深深望着彼此,痛苦将他们每一寸肉都撕开,撕碎了,骨血都流了一地。仿佛有眼泪盈满在眼眶中,但是早已经哭干了,干涸的眼睛眨不出一点水意。
顾文熙低头道:“你走吧。”
姜竣道:“你这次准备呆多久。”
“不知道啊,看乐团安排。”
姜竣转头便走,顾文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生生止住了脚步。
才开始,顾文熙和他说,他只呆一周。后来,一周又一周,全国各地跑。一次又一次,姜竣去机场接。两人避而不谈之前的事,只捡着日常小事说。顾文熙在酒店打电话给他,说喜欢吃武汉热干面,姜竣当时在外面拍广告,要他订外卖。他怎么都不肯,姜竣只好说,回去给他买。
顾文熙道:“我想吃你做的。”
“酒店没法做。”
“去你家啊,以前都回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