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准备
宛皊想了一下,也就抛开了,世界上相貌相仿的人太多,况且封禹和钟逸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两个人僵持半天,钟逸突尔偏过头,对着宛皊轻轻一笑,“宛宛,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封禹手握成拳,闻言一笑,“钟先生慢走。”
钟逸站起身来,眼神微妙的看过封禹,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袖,才阔步离开。
等钟逸一走,宛皊半吊的那口气终于下去,又听见封禹叫她,“宛宛。”
封禹的声音拖的很长,危险又淡漠,和刚刚对着钟逸矜持礼貌的样子相差甚远,宛皊『摸』了『摸』额头,立马朝着他保证,“钟逸他是自己来的,我现在只喜欢你,钟逸是谁,我早就忘了。”
封禹还要继续说的话就这样被宛皊堵在了嗓子眼,他翘了下唇,端过温度适宜的米粥,舀起一勺子,凑近宛皊,“来,张嘴。”
见封禹没有再提钟逸,宛皊心安泰半,乖巧的喝完了粥。
等到了第三日宛皊的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由于医生的建议,封禹的坚持,宛皊还要在留院观察两天。
八月酷暑,清晨的阳光倒是不慌不忙,暖热恰到好处,宛皊在床上躺久了,全身都有些酸软,趁着上午的空气清新,封禹陪着她一起散步。
“我明天可以出院吗?”宛皊走累了,坐在花园里橙『色』条凳上,惨兮兮的问封禹。
“想出院?”
宛皊渴望的点了点头。
封禹毫不留情面的摇了摇头。
宛皊唉了一下,又苦巴巴的揪着头发,望着对面,也就在此时,她忽然面『色』一凛,拉了拉封禹的袖子,“封禹,你看,”
“看什么。”
宛皊拧眉,疑『惑』的望着对面窗户,“就是对面窗户,是不是杨青。”
循着宛皊手指的地方看过去,隔得有点远了,封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似乎在和人争吵的的那个女人就是杨青,她面『色』激动,具体的语言听不清楚,但她对面那个男人狰狞的脸『色』,以及杨青对她甩包的动作倒是能看的一清二楚,宛皊微眯了眼。
“封禹,她们是在吵架吗?”
“要过去看看吗?”封禹问。
宛皊摇了摇头,“算了,也不关我的事,我们还是吹风晒太阳吧。”
封禹『揉』了『揉』宛皊的脑袋,宛皊不说,封禹也是知道宛皊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苦闷的,宛皊住院的这几天,谁都来了,只除了……宛鸣。
宛皊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凭着她看其他父女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指不定多涩呢,封禹牵着宛皊的手,慢慢的朝着前面走,不过有些人迟早是要成为宛皊心中一点都不重要的过客的。
只是封禹虽然想的好,这天晚上,有人忽然想到了这个女儿。
宛皊刚和封禹在外面吃完饭,打开病房门,就看见床头坐了一个人。
宛皊愣了愣,没有想到他会来,怔楞半天,嘴唇翕动几次,也没叫人,倒是封禹看着宛皊这副纠结的样子,对着来人说了句,“宛叔,你怎么来了?”
宛鸣的目光微沉,他看着走到一旁沙发上坐着的宛皊,按按眉心,“我来看看宛宛。”
“我挺好的。”宛皊端起一边已经冷了的水杯,封禹见了,从她手里拿过来,另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水温稍烫,宛皊又把它搁在一边。
宛皊这样回答,宛鸣一时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他迟疑半响,长叹了一口气,“宛宛,爸爸这几天是在是太忙了,所以没有及时来看你。”
宛皊嗯了一声,宛鸣看不懂宛皊的情绪,他指了指旁边的餐盒,“这是你喜欢的七物汤,我特意让阿姨给你熬的。”
“我现在不喜欢了。”宛皊打断说。
宛鸣一时语塞,封禹拍了拍宛皊的肩膀,“宛宛,怎么和爸爸说话的。”
“宛宛,我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已经立好遗嘱了,宛氏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后都是你的,还有爸爸名下所有的固定资产,这也算是爸爸给你的嫁妆。”
宛皊的手指慢慢收紧,她咬着唇,半响不发一言。
宛鸣见状,缓慢的直起身来,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经过封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宛宛。“
宛皊不置一言,等到宛鸣离开病房,宛皊才端起水杯,抿了几口温水后,全身似乎才有了温度,封禹『摸』着宛皊的手,告诉她,“宛叔给了宛乐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他的存款和古董收藏都给了杨青。”
“哦。”宛皊闷闷的应了声。封禹『揉』了『揉』她的头顶,直到宛皊的头顶被他『揉』『乱』,封禹才餍足的收回了手。
过了好一会儿,宛皊细软的声音才飘进了封禹的耳朵,“他以前说他的一切都是我和妈妈的,果然是以前。”宛皊自嘲的笑了笑,她不稀罕宛鸣的遗产,只是听到给她的不到宛乐的三分之一时,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酸呢。
不是早就知道,她的爸爸早就不仅仅只是她的爸爸吗。
封禹蹲在宛皊的面前,竖起两根手指,目光诚恳坚毅,“宛宛,我保证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人,绝对不会有人取代你在我心目中地位。”
“那如果我死了呢。”宛皊握着他厚实的手指,偏过头眉眼带笑的问她。
“那我就跟着你去。”
宛皊以为会得到什么保证,没想到封禹斩钉截铁的吐出这几个字,宛皊一时怔怔,半响没有多说一个字。
“宛宛,所以,为了我,你都要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陪我到老。”
当天晚上,宛皊侧躺在床上,皎白的月光像一层牛『奶』造就的薄纱铺撒进来,她手枕在头低,辗转难眠,她想着封禹的眉眼,想着他持重的表情,想着他看着自己是不加掩饰的眼神,宛皊把自己迈进了被子里,其实她的运气真的很好。
只是封禹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宛皊抓了抓头发,想了一宿,直到天『色』初晓,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