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人还算机灵,林二是已经对赵氏和林大有些怀疑,至于林小妹她心中已经有些觉得自己的大哥对于赵氏好的有点过分,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眼见唐越萌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当笑话一样讲来,不由对这个可怜的大嫂升起无限同情,尤其是林二,只觉得自己的妻子这样对待大嫂,大嫂还为她着想,心中苦涩夹杂着不安,对赵氏又厌恶了几分。
唐越萌见两人这副模样,自然知道他们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她微微一笑,不再说话,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进了城门,在街道上行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唐越萌听到宋老爹爽朗的笑声,“凤老弟,是你?还真巧,你又来县里的酒楼送货啊?”
“是,真是巧啊。”凤七清朗的声音响起。
毫无疑问,宋老爹这次死缠烂打的招数派上用场,不知道凤七究竟是盛情难却,还是被宋老爹纠缠的头痛,终于跟着宋老爹回到家中,答应他在此住一个晚上,宋老爹自然高兴的沽酒买肉,好好的招待凤七一番。
宋老爹租住的这个院子颇大,客房好几间,他挑选了其中一间最清净素雅的屋子,好好收拾一番,铺上干净清爽的被褥,招待凤七住了进去,凤七也不客气,依旧是态度落落大方,神情毫无任何矫揉造作,和宋老爹客气一番之后,就进屋歇息了。
夜深人静,唐越萌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总觉得这个凤七行为有些古怪,上一次她就对凤七的身份有所怀疑,两人也就心照不宣,只是这次他为何又送上门来?什么进城卖野味,这种鬼话也就骗骗老爹。
她翻了个身有些口干舌燥,起身走到桌旁倒水,喝了几口水只觉得有些烦闷,轻轻推开门走到院中,大口呼了一口新鲜空气,抬头望着天边一轮寒月,心中有些动容。
她的性格向来冷硬,这么多次的穿越,她从不会和里面的任何人有所牵绊,离开之后也绝对不会再想起,只是此景此月,居然不由自主想起了四皇子,想起他手握扳指凄清的眼神,想起他喃喃自语着此情不过烟花碎,心中不由有些窒息,微微痛起来。
“在想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唐越萌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对上凤七一双乌黑的明眸,在月华下的映射,一片光彩流动,凤七的唇边带着一抹笑意,“难道也是睡不着,起来走走?”
唐越萌似乎觉得自己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微微蹙眉,语气也有些森冷,“这里是我家,怎么我出来走走还需要向你请示不成?”
凤七不以为意,只是看着她,良久,忽然问道:“听宋老伯说真娘已经出嫁,在此养病,如今病体已经痊愈怎么还不回夫家?”
唐越萌越发恼怒,这货是没个眼力劲还是情商过低,她冷冷说道:“凤七,这是你应该问的吗?我回不回去和你有关系吗?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以恩人自居,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体弱多病自然在县里养病,等我身体好了就会回去,不劳你操心。”
凤七呵呵一笑,一双凤目微微眯起,白皙如玉的脸在月光下犹如笼上一层光晕,显得清俊高华,这个女子还真有意思,此时满眼戒备和警惕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张牙舞爪的像是随时要扑上来给你一口,“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好奇你不回去,究竟是因为身体不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例如夫妻关系不睦等等。”
唐越萌已经气的一口老血几欲喷出,这货居然这般挑衅自己,她想了想,将怒气按耐下去,莞尔一笑,“夫妻关系不睦?凤大哥难道成亲了?否则怎么知道什么叫做夫妻关系不睦?”
凤七脸色微微一变,“我尚未娶亲,不过随口问问罢了。”
唐越萌笑的越发灿烂,“凤大哥,我有一门极好的亲事想说给你,你看我家小妹如何?她尚未婚配,温良贤淑,不如我让爹爹为你保媒如何?”
凤七眸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良久笑着摇摇头,“多谢你的关心,只不过在下无意成亲,夜凉如水,真娘早点歇息吧。”
唐越萌望着凤七离去的背影,心中越发疑惑,他如何会说出这话?难道他知道什么不成?但是看这个情形也不像,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早,宋老爹起来叫凤七用早饭,谁料客房中早已经收拾干净,人去屋空,屋中留了一张纸条,感谢宋老爹的款待,自己临时有急事只能匆匆离去,改日定当谢罪,宋老爹嘴里还嘟嘟囔囔,“咦,难道恩人的事情真的很急?这么早就离开了。”
唐越萌哼了一声,估计是被自己吓走的,要么就是被气走的。
唐越萌计算着日子,便开始打发林小妹回家了,然后她借着想念小妹的由头,不时回去看看,回去之后也不过就是和林家公婆、林小妹以及赵氏聊聊天,然后从赵氏那里带些针线之物给林二,眼见时机成熟,唐越萌便开始另一个计划。
这一日她从林家出来便去了私塾寻找林二,林二正好下午无课,打算去探望唐越萌,却不妨她突然来找自己,开心之余就发现唐越萌的眼睛红红的,似乎狠狠哭过,心中一痛,连忙将她带到自己的小屋,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越萌泪眼蒙蒙的望着林大,眼神哀婉,声音凄切,“二弟,嫂嫂待你不薄,请你告诉我实话?二弟,如今我只有你了。”
林二本就对这个嫂嫂*恋至深,见她哭的鼻头红红的,说不出的可怜,愈发怜惜,连忙说道:“嫂嫂,想问什么?林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你告诉我,你大哥和弟妹是不是有私情?”唐越萌抬起眸子,抽泣着问道。
林二觉得似乎被一道雷击中,他心中也是对大哥和赵氏怀疑不已,只是碍于无凭无据,又不想伤害自己大嫂,无奈之下只好捏着鼻子忍受下来,尤其是大嫂还要自己对赵氏好,他勉强承受,实际厌恶不已,猝不及防大嫂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林二嗫嚅地回道:“朗朗乾坤,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嫂嫂是不是多虑了?”
唐越萌哭着摇摇头,“不会的,这次我回去,在路上无意中听到隔壁的几个人在说话,我偷偷听到的,她们说你大哥和赵氏关系不清不白,只是可惜了我和你……呜呜,二弟,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这种无人证无物证的听说是最好的陷害方式之一,轻描淡写就可以杀敌于无形之中,否则古往今来为何许多名人都慷慨激昂的表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抵都是对这些八卦的传播速度表示叹服,果真看到林二有些愤怒的脸,唐越萌再次对这句话表示赞同。
说完之后,唐越萌捂脸哀哀哭起来,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清荷凝露,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二弟,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哥哥深情一片,我那么喜欢他,对他百依百顺,可是他却喜欢别人,我好恨,我恨不能马上死去。”
然后开始上祥林嫂的戏份,反复念叨着,“如果他不喜欢,我不如去死,真的,我可以为了他去死,我不如死了,他不喜欢我还不如去死。”这些话尼玛真绕口,不过,不这样不足以说明一个深*着她的相公的女人在遭受致命打击下,这种心神俱碎之后的胡言乱语。
林二吓了一跳,见唐越萌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她,“嫂嫂,你没事吧。”
唐越萌见他关心的看着自己,立刻抛弃祥林嫂,转而成为一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伸手拉住林二的衣袖,似乎抓住救命稻草般。
泪目波光潋滟,语气如泣如诉,“二弟,为什么会这样,相公和弟妹为何如此待我?我做错什么?我要去找他们理论,是我错付良人,如果是二弟,一定不会这般对我,是不是?”
林二只觉得心碎欲绝,不由自主点点头,心中万般痛苦。
这一刻他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大嫂去找他们,万一他们承认了,这对大嫂会是致命打击,自己要承担一切,要说服大嫂他们是清白的,只要大嫂相信自己,先度过眼前这一关,然后自己就以不孝公婆不敬长辈这个七出之条的逆德,休了赵氏,只要赵氏离开林家,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哥也会回心转意,大嫂也不会这般伤心。
想到这里,他故作轻松,安慰道:“大嫂,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自从嫁入林家,贤惠淑德,大哥很是喜欢你,前几天我回去的时候,大哥还说他要拼命做生意,赚钱之后一定要让你过上富足的日子,他又怎会和赵氏有苟且之事,邻里的话不能相信。”
说到这里,见唐越萌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脸上越发笑的柔和,若无其事的样子,“赵氏平日里就喜欢乱嚼舌根,想必是得罪了乡里乡亲的,大家气愤不过,见风就是风,大哥不过照顾了她一点,就被大家说的很不堪,嫂嫂放心,我自会去调查明白。”
唐越萌见林二如此说,立即雨过天晴、破涕为笑,“二弟这般说,嫂嫂就放心了,是嫂嫂心急,误会了你大哥和弟妹。”这招的釜底抽薪还真挺顺利,当真要感谢真娘,这么一大朵白莲花杵在那里,林二不心动都难。
林二笑着和唐越萌说了几句安慰话,然后将笑意盈盈的唐越萌送走之后,阴沉着脸回到屋里,拿出纸笔刷刷写了一封休书,收拾几件衣服便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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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这几日心情颇佳,一是由于上次和唐越萌说了那些话,眼见唐越萌有些灰白的脸色,她的心中便十分舒爽,二来林大对她又好了起来,不但曲意求欢,还会买些首饰和衣物给自己,嘴里也时常说些离不开自己的甜言蜜语,让她心情越发舒爽。
赵氏自从重生以来,心心念念不忘夺得真娘最*的人,让她好好承受自己上辈子的屈辱和打击,于是她诱惑勾引林大,开始的时候林大虽然毫不犹豫拒绝,但是她相信男人哪个不好色,终于林大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赵氏心中很是满意,在林大和她缠绵的时候,她似乎看到真娘受伤绝望的样子,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林大在真娘面前说出这辈子最*的只有自己,那个时候才是自己得偿所愿的时候。
最让赵心情舒爽的莫过于林二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他一改往日的漠然和冷淡,对自己温柔起来,还会说些体贴的话来讨自己欢喜,赵氏不由想起前世林二临终前,神智糊涂之际,拉住自己的手叫着真娘的名字,喃喃诉说自己*了她一辈子,却是埋在心头,永远不敢说出。
赵氏咬咬牙,眼中有些酸涩,自己终于让林二喜欢自己,真娘,上一辈子*你的两个男人,如今都对我死心塌地,你还拥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你终于尝到上辈子我受的苦,尝到那种心碎欲绝的悲痛,那种知道自己恩*几十载的丈夫原来从没有*过自己的哀伤。
林二踏入屋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赵氏脸上晕红,眼睛如水汪汪的桃花,勾魂摄魄,心中愈加厌恶,赵氏见林二突然回家,倒是吓了一跳,连忙收敛心神,迎了上去伸出手想要帮林二脱去外衫,娇滴滴的问道:“相公,今日怎么突然回来?我都没来得及准备什么饭菜。”
林二推开赵氏的手,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眼神冷冷的看着赵氏,看的赵氏心中有些紧张,勉强一笑,“相公,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