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
不一会儿,参谋就笑着回来了,压低了嗓子说:“是d军区伍副司令员家的小孙女儿。”
“多大了?”冷老头子若有所思。
“听说才十八岁,念高三呢。”
“十八岁……”冷老头子在嘴里咀嚼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沉着嗓子问参谋:“伍副司令员前些日子是不是递过拜贴?”
“是的,首长。”
若有所思地看到远处的儿子,冷老头子冲他摆了摆手,再次坐回了几个老战友的堆儿里,和他们兴高采烈的说起了过去的军旅往事,心里却始终记挂着这事儿。
这么震撼的一幕,宝柒自然也瞧到了。
不过,二十四岁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缠着二叔不放的小姑娘了。更不会看到有女人找他说话就心里烦躁得想杀人的小流氓了。
远远的,那个小姑娘满脸欣喜,凑在他的面前吧拉吧拉地在说着什么。
熟悉的场景,不过只是换了个人罢了。
曾经的她也这么青春年少过,也会不要脸,不要皮,不管不顾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说着自己那点儿觉得天大,其实屁大的事情。
浅浅笑了,又笑。
看着小姑娘笑得天真又无邪的小模样儿,她想到自己的曾经。
一时间,竟生出些许羡慕来……
她羡慕一切可以光明正大说喜欢和爱的人……
瞧到她诡异的笑容,褚飞不解地凑过脸来,嗤之以鼻。
“怎么?吃醋就哭,谁还笑啊!傻不拉叽的。”
吃醋么?!
宝柒嘴角抽了抽,目光掠过那处瞧着冷漠其实温馨的地方,浅笑回他:“吃醋又如何?我从来就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即便重新来过,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儿。”
褚飞凑过去,涎着脸笑:“要不要我牺牲一下,赏你一个吻,刺激刺激他?”
“神经病!”她移开眼睛,看了看冷老头子,笑着说:“看来老头儿瞄上这棵水灵灵的小葱白了。说不定啊,他俩还真是有戏呢。不过,我有点儿怀疑的是,要让我叫一个丫头片子二婶儿,能不能喊出口?”
说到二婶儿的时候,宝柒的眸底闪了闪。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褚飞懂得。
在m国时,多少个日夜,看到过她趴在电脑前,叭嗒叭嗒打字儿写日记?
不是为了他,又是为了谁?
看着她压根儿像个没事人的样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瞪着她,继续嗤之。
“切!神经病不是我,是你才对。要是我家阿硕敢找男人,咳,或者找女人,看我不捏死他。”
“噗哧!”拍他一下,宝柒乐了,“我看就阿硕那身子骨儿,只怕被捏死的人是你吧?你个小受,你就认了吧!”
“我靠!”
每次听到宝柒说他是小受,褚飞都恨得牙根儿痒痒。
伸出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要掐她,宝柒咯咯地笑了两声儿,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就举手投降了,浅笑着穿上鞋子,站了起来。
“我上厕所啊,小受,你要不要陪我?”
褚飞啐了一口,竖起眉头:“滚犊子。不去,哥在这儿看帅哥……”
哥,看帅哥?!
宝柒眉儿弯着,笑得无比璀璨:“小样儿的!”
说完,一低头,无比撩人风骚的动作掐了掐他的肩膀,径直往偏厅走去。
一路上,惹得青葱的男孩儿或者成熟的男人蠢蠢欲动。事实上,今儿晚上她要不是有‘正主儿’褚飞陪着赴宴,说不定会有和冷枭一样的态势,成为未婚男青年们追逐的目标。
望着她的背影,苦逼的褚飞在心底里暗骂不已。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享受的是温香软玉,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啊。这虐了心又虐身的,这种女人,真真儿惹不得。
通过了偏厅的玻璃门儿,宝柒问了下侍应生,嘴角一直噙着笑,往洗手间去了。
心里,却像堵了块儿铅。
不对,严格来说,是堵了无数块儿铅,铅饼子们,在心里互相挤压,碰撞……
喉咙发紧,心里在哀号。
但是,她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在洗手间里,她平静地对着洗手台的镜子,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己漂亮的脸庞,从眉到眼,从眼到唇,从唇到下巴,一点一点用手指划过,一路往下。
最后,手指停留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平静的漂亮面孔下,究竟压抑着一个什么样的灵魂?
足足在洗手间里呆了半个小时,再出洗手间时,她又是容光焕发的冷家长孙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