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站在车边儿上,宝柒的眼神儿轻飘飘地望了望天,好半天没有动弹。
“需要我抱你?”
落下来的车窗里,男人的声音阴鸷森冷,火气未褪的样子,浑身冷棱般的强势压迫感,让他本就高大精壮的身形儿平添了许多森寒,比这京都的天儿温度还要低。尤其是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和眉梢,全都落满了冷意。
宝柒郁卒不已。
如果不想被人围观,自然得先上车。
扬了扬眉头,她勾着唇笑了:“谢了,我自己有腿——”
面儿上装得挺像样儿,其实她的小心肝儿啊,这会儿怦怦直跳着,已经收紧了。
乖乖地上了车,屁股还没有坐稳,眼前一晃,一股清冽冷意的男性气息就扑面而来,连同他峻峭的身体一起袭击了她,她的腰肢,瞬间就落入一双铁臂的包围圈。
呀!
她惊呼!
目光所及,汽车隔窗升了起来。
陕小的空间里,已经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气息互触,男人狠狠抱紧了她,下巴贴在她的额头,声音冷漠、阴沉又无奈。
“该死的,你是想要逼疯我?嗯?”
逼疯他,这话从何说起?!
小手抗拒的放在胸前,宝柒被他带着浓烈酒味儿的灼热呼吸笼罩着,气儿都有些喘不匀了。
“二叔!~咱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手啊,真想掐死我啊?”
“不放!”
男人的冷冽里,带着孩子一般的执拗。
酒精这玩意儿,的确是一个好东西。
没有喝酒的冷枭没有那么多需要表达出来的心理。或者可以说,没有喝酒的冷枭,即便有许多的心思也不会刻意的表达。不过么,此刻有了酒精的支持,他也可以无赖,可以流氓,可以不用讲道理。正如刚才限制她五分钟之内必须出来一样,如果他没有喝酒,也许真的不会那么做。
这些,宝柒都知道。
好吧,他喝了酒状态好了,而她的感觉,就非常不好了。
头皮发胀,脑袋都大了!她可怜的小身子骨哦,都快要被他给勒断气儿了!本来昨晚上遭到野色狼全部袭击过的身子都还没有完全痊愈,散了架一般酸软无比。现在再被他这么捏嫩豆腐似的狠狠勒在怀里挣扎不开,她身子痛得直想爆粗。
想爆,就爆,绝不轻饶!
“嘶……靠!冷枭,我痛死了!”
痛么?!
男人蕴了酒意的眸子低下来,望着她,慢慢的,里面的阴鸷少了几分,柔和感又多了几分。
微眯着眼睛,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问:
“很痛?”
很显然,这位爷并没有真的醉过去,还知道她会痛呢?自然,他也没有忘记昨儿晚上那些妖冶得媚态横陈,百媚翻飞的旖旎情景——卫浴间的纠缠,怎么一路交缠着就滚到了床上,一个个片段忒疯狂!
吁……
峻峭的锋眉微蹙,他箍紧着她的双臂略略放松了些许,然后掀开她的衣领瞅了瞅,目光一凝,看到那一片白皙的肌肤上被他糟蹋过般留下来的痕迹,又是满意,又是心疼。
“下回轻点。”
偏过头,气噌噌地看了一眼没了脾气的帅爷们儿,宝柒撇着嘴,嘴里哼了哼。
“还好啦,技术到位。功夫真没白练!”
他昨晚上说这功夫是练的,虽然她不知道真假,心里的感觉还是隐隐的不太舒坦。
撑了撑额头,男人伸出手臂勾着她的腰就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圈在自个儿怀里跨坐着,姿势虽然有点儿色情不太雅观,不过气氛却是绝对温馨得没有半点儿淫秽的思想,谈论的话题也是绝对的正经事儿。
“宝柒。”
“嗯?说呗!”被他这样紧紧的抱着面贴面,宝柒覆在他刚铁般的怀里,身上情不自禁的发热。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身体往后挪了挪,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以便让她也能坐得舒服些。手臂稍紧紧了紧,又把她往自个儿的怀里裹了裹,脸上不期然露出来的宠溺和怜惜感,没有任何华丽的词藻可以描绘和形容的。
声音,低低的,沉沉的,不像质问,到像是平常夫妻拉家常。
“你今儿怎么会过来?”
“嗤,怎么?我不该来啊?!不是说家庭聚会么,我怎么着也是冷家的一份子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家庭聚会是假,我看来看去都像是你的相亲聚会吧?”到底还是个女人,即便她拼了命想让自己把这句话说得清淡点儿,有格调点儿,姿态高点儿,但结果还是俗气得醋酸儿肆意横飞。
俗啊!忒俗!
眸色沉了沉,男人脸颊低下,摩挲着一下一下蹭着她的发际,声音依旧冷沉冷沉的,没有情绪,只是就事论事的说:“老爷子召见,我不知道有她。”
不知道么?
其实,这事儿宝柒是相信的。今天在十三陵的时候看老头子脸上的样子也没有和冷枭勾通过的,不管是打球的时候还是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有明了说要和姓伍的联姻什么的。她猜想,大概这么多年以来他和冷枭的父子战一场一场的打下来,老头子也着实摸透了这个儿子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