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记住,就一支啊!”
男人手指撑着额头,没有说话,留给她视线的是一个孤寂吸烟的影子。
那个影子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盘旋,不断的盘旋……搞得她心里烦躁不堪,嘴里如同吃了半斤黄莲,苦不堪言,乏味至极,眼窝热了又热。
快步出了行政楼,她没有再回医疗队去,而是直接去了军人服务社买了一罐可乐,想用可乐的甜味儿来压抑嘴里的苦味儿。
可是,人不爽,天都要做对。
在用手指拉易拉罐的拉环时,锐利的拉环却把手指给她割破了。
看着突然涌出来的鲜血,她愤慨一把将压根儿没喝的可乐给甩进了垃圾桶,颓然的坐在光线浑浊的窗户边儿上,想象着他经常站在窗边儿抽烟的样子,觉得鼻子酸得要老命了,喉结里像活生生堵了一根鱼刺一般难受。
——
夜幕降临,晚上灯火辉煌。
明天就要和褚飞领结婚证的宝柒心里的苦涩没法儿消停了,无端端住进了几头驴子在蹦哒。
她没法儿让自己再回家去。
索性约上了年小井和小结巴,三个女人一起去了兰桂坊酒吧。
都说常常泡酒吧的不是好女人,她们三个女人都不常来,可是这会儿,她们都觉得自己同样不是好女人。
面前摆满了酒瓶儿,一副不醉不归的样子特别的诡异。
宝柒不时搔着混沌的脑袋,长发有一种凌乱的美感,心里更有一种悲呛感。
一杯接一杯的倒着,本就酒品不好的她却没有半点儿节制的喝着。因为,她如果清醒,完全没法儿压抑下去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恐慌。当她再一次拿起酒杯时,年小井终于按捺不住了,压下了她的手。
“七七,你干嘛呢?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耸了耸肩膀,宝柒无所谓的笑,“嚯,那谁,那谁不都说了么?女人结婚的前一晚,必须和闺蜜狂欢一次才对得起自己么?”
“你那叫结婚?”年小井挑眉。
“不然叫什么?”
“我看你啊,这叫借酒消愁!”年小井轻斥一声儿,又转过头去望向王雪阳,“是吧?结巴妹,你看看她像个什么妖精?恨不得把人家酒柜给端了——”
“是,是……的,七,七七,少,少喝点!”小结巴绞着手,叹息着不停看手机。
“你们在想什么呢?我哪有愁,我愁个屁!人一辈子吧,总有些事情是必须放下的,今天晚上大醉一场,明儿又是崭新的人生了,来,姐妹们,干杯——”夺下自己的酒杯,宝柒笑得真像个妖精,看不出来半点烦燥。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必须得醉掉,要不然不知道这个漫漫的长夜究竟该如何渡过。
不论冷枭在不在,她都无法再去面对他了。
她要把自己嫁了!
“七七你啊,就是个性太犟了,牛性。如果你不想这样做,如果做了会让你心里难过,你就不要去做。如果决定要做了,就干脆放手,利索点儿行不?”年小井端了一杯酒在手里,碰一下她的杯子,不知道是在劝她,还是在说服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