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存芳也笑，她不是众人那样哈哈大笑，她笑的时候是眉毛先笑，微微弯起来，非常的优雅非常的漂亮。

方丽坤举起酒杯站起来，目光落在曲存芳身上，真是由衷感激：“玛丽，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还是微笑，只是声音沙沙的，非常的感性，非常的好听：“你真要感谢我，就换一个称呼，叫玛丽总是显得太生疏了……”

陈亦舟叫起来：“大小姐，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你们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小灵也叫起来：“曲阿姨，你们都欺负我舅舅。方医生是我们先看见的，是我舅舅最先看见的……”

曲存姿板起面孔：“胡说，明明就是我先看见的。我六年前就看见方医生了。不信你问她。”

陈亦舟似笑非笑：“曲公子，你真的比我先看见？”

曲存芳大笑，举起酒杯迎着方丽坤，神清气爽：“丽坤，愿不愿意换一个称呼？”

方丽坤不假思索：“大姐！”

满座哗然。

陈亦舟颓然放下酒杯：“罢了罢了，方医生，你真是太不给力了。唉，我老陈怎么就输得这么惨呢？”

曲存姿得意万分，哈哈大笑。

曲存芳白他一眼：“你有什么可得意的？这是我跟丽坤之间的私事，哪里轮得到你来得意？”

方丽坤眼眶濡湿，这一刻不是开玩笑，不是因为曲存姿，而是真心实意，其实，很久之前，她就想叫她一声姐姐——这年头，别说是亲戚朋友大姑子小姨子……纵然是亲如手足，同胞兄弟，也并不见得会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不求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