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都打算礼让来着,见有人反对所以不吱声。
“本来是没什么,但是……”筱曼众望所归地说出后边两个字,淡淡地瞟一眼事不关己的苏杏,“你在小雪的店前鄙——视人家了是吗?”鄙视两字说得特别重。
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吃的苏杏愕然,停止撕椰丝面包圈,一脸莫名其妙地,“啊?”她又咋了?
“因为你刚才鄙、视人家了,”筱曼好心替她解惑,阴阳怪气道,“人家心里有气,觉得被一个过气的黄脸婆鄙视很可笑,所以来膈应一下你,咋滴?你忘了?”
都怪上次在莲湖的那出戏,该信的人信了,不该信的人也信了,偏偏这种情况事后又不方便解释。
或许,重生者的运气格外的有磁性,总能挑起别人阴暗的心思。
“啊?!”苏杏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在她们眼里,你的存在就是原罪……”筱曼一时嘴快说了这句,说完才晓得自己不该这样说,“抱歉,你别多想,我是根据那些小人的思维推断。”
在自己人眼里,苏杏的存在当然不是原罪。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一样。
婷玉神色微沉,望着筱曼,“说说看,怎么回事?”
“哎哎,能有什么事?”苏杏担心婷玉之前的郁气未消而迁怒他人,忙打岔,“都是女人家的小心眼争争吵吵就过了,没什么的。哎,要不去曼曼家继续练?这儿经常有人经过,不方便。”
云非雪忙附和,“对对对,走吧走吧。”婷玉的脾气她是晓得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筱曼知道苏杏的顾虑,忙打个哈哈起身帮忙收拾东西。
明白大家的用意,婷玉不再追问。
苏杏爽脆地应下,反正她决定日后少些出门,在家健身就没机会在外边给他人添麻烦了。她还要回古代找另一半玉璧,深居简出,日后长时间消失才不惹眼。
不过,婷玉还是叮嘱她,“平日别太软糯,毕竟这里算是我们的地盘。”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苏杏安慰她。
婷玉微笑地看了她一会,方说:“我要回去了。”
苏杏一愣,随即笑道:“什么时候?”
“明天。”
她想孩子了,也不想再跟他冷战,女人的牵绊多半是这两样。
只是,苏杏忍不住替她担心,眼底含着一抹隐忧。
婷玉自然看得出来,替她把头发拨到耳边,淡然一笑,“不想练武就别练了,人一辈子难得做自己喜欢的事。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回来陪你。”
两人说好的,要一起度过那个艰难的岁月。
“那你要保重,一定要平安回来。”苏杏握住她的手,笑容牵强。
婷玉微笑点头。
那天晚上,苏杏和婷玉在苏宅说了一晚上的话。那块玉璧依旧放回密室,在完整之前,它一点作用都没有。
第二天的大清早,露重雾浓,苏杏看着婷玉的身影消失在厚重的雾霭之中。
外边的世界和一个僻远的小村庄是不同的,当初那个浑身长刺的小巫女正逐渐恢复她温婉恬静的一面。
没人知道这种现象是好是坏,但苏杏知道,这个才是她本来的面目,一个真正的如婷玉。
“短短几天你就为她哭了两次,”好友走远了,柏少华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背后,瞅一眼浓雾弥漫的前方,不悦道,“她是回到自己的生活,又不是生离死别,有必要吗?”
苏杏没说话,低着头转身搂住他的腰,默默地,一点湿意微微渗透他的衣衫。
柏少华默,最后拍拍她的背,“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小巫女的本事引人注目,不仅他想签走,某些资金雄厚的私人机构本想用尽手段拉拢她,奈何她早早就被政府部门抢先一步盯住不放。
每个机构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猫腻,一般情况下不会跟国家迎面对上。
在华夏有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国家也是知道的,所以很多时候是睁只眼闭只眼。跟它抢人,就得拥有相当深厚的底子和足够的底气,否则后果自行想象。
但是,小巫女的身世是一个死结。
这两个女人在秦岭动的手脚,在专业人士的眼里就像小孩子的恶作剧,有太多的破绽供人批评挑剔。
可是,和她有关的一个个都是身家清白,品格高尚的人。
京城的秦家将自家的荣辱、利益与她捆绑,s市的林家为她的人品作保,g市那位“人民公仆”亲自为她做的身份证明。她医术高明,救死扶伤,受过她恩惠的人们不计其数。
大家都知道她的优点,偏偏不知道她的来处。
秦岭的出生地是假的,抚养她的老人不知去向,唯一知道的人是那个对人性很傻很天真却对古文学颇有天赋的小才女,姓苏名杏。
她18岁那年回乡,被兄嫂推倒受伤入院,醒来之后的性格变化有些大。原先的很傻很天真,变成处处小心万般谨慎,不惜找到一个乡镇躲起来。
小巫女的来历成谜,苏小才女的异常同样叫人感兴趣,尤其是异能者传说在暗地里流传的时候。
只是他来了,并与她结为夫妻,直到现在。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强而有力的威压,有关他身份的各种猜测令人顾忌。而有些事情,他不必亲身参与也能根据世情的变化而揣摸出它的走向。
小巫女是明面上要拉拢的目标,而她,也是某些人暗地里的观察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