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薄书容和厉尧在沙发上坐着,管家在前面候着,听到脚步声同时回头,没看到厉承勋,薄书容脸上登时挂不住了,这小子是故意跟她作对的吗?
“妈。”欧白姗嘴甜的叫了一声,“你看你陪着尧尧,我家小竞都吃醋了,小竞也要奶奶抱呢是不是啊?”
厉竞很配合的伸出手,薄书容赶紧接过来,另一个月嫂顺势就抱着厉绾坐在了厉尧和薄书容中间。
于是,厉尧就被挤到了一边,他正在看一个动画片入神,小眉头皱起,很不爽。
“悠然,尧尧这么小你就允许他看电视了?不太好吧?”欧白姗道。
厉承勋从楼梯上走下来,接过了她这句问话,“他平时在家从不看这些,今天大概是无聊了才看一眼,是谁给他打开的?”
“你妈我,怎么,不行啊?”薄书容没好气的怼他。
欧白姗没有挤兑到叶悠然,却让母子两人杠上了,得不偿失,她一脸的悻悻然。
厉承勋将厉尧抱起来,捏了捏他的小脸,“看到爷爷的样子,吓坏了?”
厉尧点头,“嗯,爷爷和大伯母欺负妈妈。”
众人,“……”
叶悠然微挑眉,“尧尧,不许乱说话。”
她并不是责任儿子的大胆妄言,而是觉得他不该听信别人摆弄是非的说辞,失了自己的判断。
“我没乱说,我和他们都趴在外面窗口看到了。”厉尧指着带他和双胞胎呆在花园里的那几个保姆。
保姆们一脸惶恐!
叶悠然也愕然不已,突然想到厉承勋在卧室说的那句话‘你可以躲开的’,说明他知道事情经过,一开始以为是姜花告诉他的,现在看来不是,她问询的视线看向厉承勋,他点头,“他拍下来视频发给我了,他没说谎,你以后,要问清楚再来责备他,嗯?”
叶悠然立刻点头,“对不起啊儿子,妈妈以为你在外面玩,没看到。”
薄书容,“……”
欧白姗,“……”
两人无语了好一阵子,欧白姗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抿唇低头,薄书容看到,舍不得责怪孙子,就瞪了厉承勋一眼,“承勋,这种当面揭长辈短的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你们俩平时就是这么教育尧尧的?”
“妈的意思,是让厉尧学会隐忍不发,对长辈的错误视而不见,甚至是让他觉得长辈欺负人是理所当然的,您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薄书容的脸色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得难看极了。
厉承勋继续,“抱歉妈妈,这种育儿方式我不能采用,尧尧还小,从小就要正直,要会讲真话,敢于讲真话,我们身为家长要鼓励,而不是处处挑刺,批判,压制他这种个性,不然的话,孩子还未长大就被大人带偏了。”
他淡淡扫了眼薄书容怀里的厉尧,暗示的意味,让欧白姗心里如同针扎,没错,她刚才是故意利用厉竞,跟厉尧争宠,久而久之,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也会像她这样斤斤计较,处心积虑的算计……
欧白姗看了眼眨着大眼睛无所畏惧的厉尧,再看看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厉竞,忽然之间就看出了差距,害怕了。
不!她再不能利用她的孩子了!
厉承勋一语惊醒梦中人,连带着薄书容也看出了点什么,望着厉竞,忽然间就没了刚才的热情,显得心不在焉的交给保姆,打发出去外面玩了。
看出薄书容有话要说,厉承勋让叶悠然带着厉尧出去玩,欧白姗也支开了自己一对双胞胎。
“承勋,你到底有没有在楼上安摄像头?”薄书容问。
厉承勋眸子一闪,脱口道,“只要是厉尧活动区域我都安了婴儿监护仪,怎么了?”
“这个家里你还放心不过谁,你用得着安那东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为了监控谁呢?多侵犯人的隐私!拆了!立即给我拆了!”
“不是放心不过谁的问题,孩子不在父母身边,总是时刻惦记着,就像幼儿园的监控,是一个道理,涉及不到侵犯隐私的问题,妈,你太敏感了。”
“你……”
他说得在情在理,薄书容竟是无言以对。
欧白姗顾全大局的语气开口,“若是让爸爸知道了,你们俩又少不了一番争执,承勋,还是拆了吧。”
“已经拆了。”
“拆了?”
薄书容和欧白姗你看我我看你,都以为他在敷衍,“什么时候?”
“刚才我让姜花拆了。”
从外面进来给厉尧拿奶瓶的姜花被提了名,打了个激灵,随即迎上厉承勋淡淡瞟过来的眼神,秒懂,“啊?对对对,已经拆了,我刚才出去就是扔它的,优盘也拔出来砸碎了,正好垃圾车过来,给运走了。”
一听就是在说谎。
在两个女主人研判目光的注视下,不会说谎的姜花挠了挠头,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真不好,在被人逼问之前,她溜进厨房,拿了东西就走。
薄书容彻底无奈了,到底是叶悠然说谎胡诌恐吓月嫂,还是真的安了而且刚才被拆了,怎么就成了一桩悬案?
她除了请专业人士过来检查一遍,别无他法了。
按惯例,要在这里睡一晚,看到姜花将厉承勋卧室里的东西全部从二楼搬到了三楼,欧白姗气得跺脚,一闭上眼,就想到厉承勋和叶悠然躺在她楼上的房间里,做着某种运动,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拿出手机,加密之后拨打,“我记得上次你说,宋教授的助理反馈回了消息?”
“对啊,他已经把厉景望的病历拿去给宋教授看过了,没想到厉景望有这种好运,宋教授竟然很感兴趣,但是厉景望的名字我改了一个新的,他并不知道是谁,就算感兴趣也没法联系到厉承勋,所以,你如果不想让厉景望醒来,我们就把这事儿捂牢了。”
“嗯,宋教授的助理你可要收买好了,他知道的可是不少!”
“放心吧,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他的父母都在国内,他可做不到宋教授孑然一身那么潇洒,他敢出尔反尔,我让他和他家人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