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持续了很长时间。
叶悠然一动不动趴在那儿,还是厉承勋将她翻过身,她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点,终于活过来的感觉,委屈的泪水滑落脸颊,她用被子遮住脸,哭了起来。
厉承勋心里那口气终于顺了,他揭开被子一角,趴在她耳边说道,“隔壁没人,外面也没人,他们都出去了。”
叶悠然哭声一顿,哽咽的问,“真的?”
“不然我怎么会……”厉承勋笑着道,“我可没有给人表演活春宫的嗜好。”
“骗人。”
“你感官这么好,没听到?”
叶悠然听他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她犹豫了下,从被子里冒出头,噙满热泪的眼睛望着他,“什么时候?我真的没听到。”
她刚才光顾着应付他,心里又急又怕,他们两人亲热时他再过分她也不会反感,但若是有外人……
她就不能接受了。
厉承勋笑道,“就刚才我上床那会儿,好像是地道里有什么发现,都跑过去看了。”
本来就是轮流歇班,除了他们俩,没人睡得安稳,就连姜花都去凑热闹了。
“这样啊。”叶悠然不哭了。
厉承勋用纸巾给她擦掉眼泪,重新靠在床头,眉宇间有依稀的惬意,伸手又去拿烟。
下一刻,却被叶悠然先行拿住烟盒,从窗口丢了出去……
厉承勋惊愕的看她,叶悠然挑眉,“抽抽抽,你要是抽出毛病来,我和厉尧怎么办啊?”
厉承勋闻言笑了,将她搂在怀里双双躺下,把嘴凑过来,“难闻吗?要不要我去刷个牙?”
叶悠然摇头,“不难闻,但是对身体有害,你以后少抽。”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尤其是吸烟时的他很有男人味,吻她时嘴里的气味清冽夹杂着淡淡烟味,迷死人。
睡意来袭时,叶悠然感觉到男人一下下的吻着她的头发,她的脸,低低的声音含着浓烈的感情,“丫头,别担心,我自然是陪着你白头偕老,走完这一生,下一生……”
叶悠然无意识搂住他,往他怀里拱,爱你,厉承勋,我真的好爱你,着迷一般爱你……
……
次日,叶悠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是厚厚的被褥,厉承勋拿着锤子,正在修理床板。
他们把床弄塌了?
叶悠然面红耳赤,望着他宽厚的背部,他只穿了一件背心,背心湿透了,脖颈上是一粒粒的汗水。
“收拾一下自己,吴雷那边有新发现。”厉承勋头也不回的说道,动作没停。
叶悠然起床,发现自己身上挺干爽的,他已经帮她洗过。
叶悠然穿好衣服,走过来抱住他的腰,凑到他前面吻了下他的唇角,“那我下去了。”
浅尝辄止,厉承勋单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拉回来,薄冷的唇印下来,厮磨了一番才放开她,“别去地道,有塌方危险。”
“嗯。”
叶悠然下楼来到临时搭建的验尸房,里面多了几具尸体,都出现了尸蜡化。
“腹部有伤,而且伤口面积很大,内脏全无,而且头部有凹陷式骨折,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异样……”助手指着最外面的尸体,将最初尸检结果汇报给叶悠然。
吴雷和厉承勋一前一后进来。
叶悠然戴上口罩和手套,来到尸体旁,看了眼尸体。
“周围有没有其他物品,比如刀具。”叶悠然问。
“没有发现。”吴雷回道。
叶悠然沉吟片刻道,“看伤口痕迹,应该是切腹自杀,是标准的太刀,肠子被刀尖挑出来,这种极度的疼痛即便是受过特训的武士也无法承受,所以他选择用头撞墙的方式来让自己更快的解脱,说明当时并没有人在旁帮忙……如果刀具不在现场,那应该是被人后来取走……”
说到这里,她吸了口气,“灭门案的报警者的尸检报告给我下。”
吴雷递给她,“你怀疑是r国人?”
叶悠然看了眼尸检报告,双眸一亮,指着法医根据伤口列出的刀具形状,“就是太刀!”
“可她是被人杀,而不是自杀。”
“未必。”
叶悠然站到厉承勋跟前,将纸卷成筒,“在r国武士道精神中,切腹这种行为,被认为是光荣赴义,切腹虽然是很痛苦的,事实上这种痛苦也是刻意要造成的,切腹者要用一刀以上,切开自己的腹部,由于自己除去内脏过于可怕,所以切腹的方式最后做了修改,变成由切腹者自己划上一刀,第一刀切开腹部之后,由朋友或可信赖的家臣立即补上一刀,砍下切腹者的头。”
叶悠然将纸筒交给厉承勋握住,而自己,正要用腹部凑过去,厉承勋却侧了下身,拉住吴雷,将纸筒比作刀,插入吴雷腹部。
被拉过来挡刀的吴雷,“……”
叶悠然轻咳一声,“对,就是这样,刀子是固定在一处,所以他扑上去才造成了这样直直的伤痕,若是是被人执刀……”
叶悠然指着厉承勋手里的纸筒,做了一个倾斜角度,“人为刀痕带着人为的不确定因素,再精于用刀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瑕,所以,他是自杀。”
厉承勋和吴雷眯眸思索,叶悠然,“至于为什么要用太刀剖腹,那只能说明,他对先辈的武士道精神颇为崇尚,但是又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死因,所以不能像他的先辈一样完整的演绎切腹,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遗憾,所以,另外十几具家人的尸体,有的是腹部伤口,有的是抹脖,血液流尽而亡,或多或少,弥补了这种遗憾。”
“这个人,是报警者的先辈?他们都是r国人?”吴雷根据她的推测而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