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挤出一抹笑来,“你放心,我们毕竟是母女,母女连心,我绝对有办法跟她和解。”
叶悠然以前,最希望的,就是跟封艳做一对真正的母女,她的心情古鹤轩了解,古鹤轩面容松动,“你想我怎么帮你?”
“只要你一口咬定,古鹤杰求生欲很强,不会去自杀就行了。”封艳脸上闪过算计,“而且有你们那些亲友的见证,就算当时那一刻没人目睹,法院想给她判无罪,也是很有难度的,然后我们再将这个结果捅到媒体那里,即便不能给叶悠然定罪,舆论有时候还是能够影响到司法……”
说到得意忘形时,却是忘了,旁边还有个男人在。
古鹤轩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对封艳,再不抱任何一丝希望,“这样一来,叶悠然和厉承勋会很麻烦……”
“对啊,如今厉家正在风口浪尖上,他支持的厉桐一派占了上风,如果发生这起子故意杀人事件,虽然不能置他们于死地,也能杀杀他们的气焰,靳丰茂想要谋划的那个职位,也会受到影响……”
“原来,你还想置他们于死地?”
“我当然这样想了,我恨不得让他们生不如死,好好的让叶海邦看一看当年抛弃我的下场……”封艳大吼着,冷不丁对上古鹤轩清冷的眼神,她猛地回过神来,暗咒道,她怎么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打算给说了出来?
“鹤轩,我……”
“你不用解释了。”古鹤轩制止了她要说的话,他已经不指望她会改邪归正了。
“你不打算帮我?”封艳的表情一冷,受够了去安抚他。
古鹤轩没有回答,只是冷着声音道,“你不必再做这些无谓的努力,没用的,叶悠然说她有证据,就是真的有证据。”
“你就这么相信她?”
古鹤轩看她,“你如果不是忌讳她手里有证据,早就将这事捅给媒体了吧?”
封艳冷静了一下,她是不怕捅给媒体的,就算是她手里有证据,也无所谓,顶多算是一次任务失败,可是她主导的这次事情,不知道是谁汇报到了欧道奇那里,他最厌恶的,就是擅自行动的属下,如果任务成功,他不会嘉奖,但也不会训斥,如果失败,他会让你明白,污泥他是什么下场。
她已经尝过一次这种滋味,再不想尝试第二次。
所以,在没有百分百把握时,她是不会把事情闹大的。
“你从来不知道吗?她工作时有录像的习惯。”
古鹤轩一句话,让封艳怔愣住了,“什么?”
“她是个很认真的姑娘,为了纠察工作中的错误,所以会进行录像,事后反复观看,不仅如此,她在其他事情上也很细心谨慎,她手机上的短信,来电,甚至是通话记录,她都会保存起来,还不止这些……”古鹤轩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以前我还打趣过她,这样谨慎的活着不累吗?她说,没办法,想要算计我的人实在太多了。”
她是叶海邦的女儿,从小所见,就跟旁人不同,说经历的,自然比其他人要丰富。
当时听了,觉得好笑,像个小孩穿大人一样那样,少年强说愁。
但是现在想来,很是怜惜她,而且当时说这种话的时候,他和封艳,不就是正在算计她吗?
古鹤轩按着眉头苦涩一笑,“这一回,你的算计注定会落空,所以,就别折腾了,我古家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加上古鹤杰用死碰瓷这一回事,怕是也要上头条,到时候,古家的名声一落千丈,身为古家的一份子,我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回来嵘城了,师姐,你要对古家赶尽杀绝吗?”
“我……”封艳不想,古家怎么说,都是嵘城名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还要留着古鹤轩这个依仗,跟叶悠然斗,在欧道奇那里也不至于被看扁,她万万不想将古家拉入地狱。
“如果你还想我以后回到嵘城来生活,就罢手吧,不要再跟叶悠然斗了,你斗不过她,单是一个厉承勋,就够你受得了。”何况,他也不想看到叶悠然被封艳打压欺负。
封艳低着头,双手紧握,牙齿咬着唇瓣,一点点用力,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心里满是对叶悠然的痛恨,和就此放手的不甘心。
单是,他的话又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你以后要回到嵘城?不出国到处躲我了吗?”
“没有躲你,只是想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想通一些事情,现在,我想通了,所以,回来,就不打算走了……”他推开窗户,看着荒凉的院落,“古家,也是时候重新修缮一番了,这是父母留给我的家业,我不能兴复,起码,能够尽我能力,保持原有的面貌。”
“也好。”
……
古鹤轩去了一趟警局,找吴雷说了事情原委,当然,略过了封艳他们的设计,只是把事情推到了古鹤杰的精神状况不佳上面。
姬美也一同过去,甚至带了一段影像,是死者古鹤杰生前跟她吵架时说过的话,证明他有自杀念头。
为避免夜长梦多,警局迅速结案。
接到吴雷的电话后,叶悠然沉默良久,没想到,古鹤轩竟然会帮她。
自然的,又想到以前跟在他身边学习的画面。
她回到一品华庭,将一个盒子从保险柜里拿出来。
盒子里,装的是她从古家四合院里拿来的。
叶悠然刚拿出来,还未打开,书房的门就被人推开,她一愣,“今天回来这么早?”
拥有颀长身姿的男人长腿走过来,“听说你过来一品华庭,我正好在附近应酬,过来看看。”
“一会儿还要去应酬啊?”
“嗯,不会太久,结束后我就过来,要不今晚睡在这里?”
他说着,看到了桌上的东西,面容一沉,他始终记得这个东西,是从古家那里拿来的。
她当宝贝似的,还不让他看。
想到前天晚上古鹤轩的来电,他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拿出来怀念过去那一段日子啊?”
说着长手就伸了过来,里面的纸张呼啦啦散落下来,还掉下来一只衣纹笔。
厉承勋低头一看,那是画,画上的人,全是他,但是,又不像他。
厉承勋捡起一张,上面的男人,穿着军装,军装歪歪扭扭的,男人的五官,很是不到位,有些诡异。
像是胡乱拼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