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上将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骂道:“白长那么大个儿,都不如喵喵聪明!”
喵喵可得意了:“喵喵,最聪明!”
万俟知轩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是是是,就你最聪明!走吧,去看长角角的动物。”
安阳上完了课,跟老师告别以后,照例由机器人陪同,走到巷子口,一般万俟知轩跟喵喵,都会在那里等她。
但是今天刚走出客厅,闻人静又喊了她一声:“安阳,稍等一下。”
安阳便停下了脚步:“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我送你,刚好我也要出门。”闻人静快速换好了衣服,跟她一同出门去,“走吧,你住在哪里来着?”
安阳笑了一下:“不用的,我陪老师一起走到路口拐弯处就行了,有人来接我。”闻人静的私人飞艇,也是放在路口北侧的公共停车场,她倒是见过几次。
听她这么说,闻人静倒是若有所思:“我想起来了,你结婚了是不是?”
“……没有的,只是有个儿子。”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路口走去,机器人管家走在最前面,一靠近路口,安阳就先听到了喵喵的声音:“妈妈!”
安阳立刻笑了起来,快走几步。
闻人静也抬眼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刚学会走路的小婴儿,粉嫩嫩的,长得十分好看,也忍不住扬起唇角,微微一笑。再看到小婴儿身后站着的男人,笑容就淡了下去,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万俟知轩见到闻人静,也似是有点意外,再一看她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我是来接安阳的,并无意打扰您。之前那件事,是闻人语做的太冒进了,我代他向您道歉。”
闻人静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嘲讽:“他自己做错的事,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吗?这种事情都要你来帮忙做,那他干脆去死好了!”
万俟知轩眉目不动,继续诚恳地说道:“他也是担心我,太着急了,才这么冒冒失失的,我也有一半的责任,也该向您道歉。”
喵喵抱着妈妈的小腿,昂着小脑袋看向这个不太友好的婆婆,大眼睛眨巴眨巴,然后拽了拽安阳的衣襟。
安阳立刻将他抱进了怀里。
喵喵便软萌萌地对着闻人静喊了一声:“奶奶!”
闻人静转过头来看他,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了些笑意,摸了摸他的小脸,温柔地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喵喵。”喵喵笑得眉眼弯弯,很给面子,然后掰着小指头数算了一会儿,伸出五个肉肉的小手指,“这么大。”
“真聪明!”闻人静赞叹道,目光又在安阳和万俟知轩身上来回流连了两遍,却是什么都没说,握着喵喵的小爪爪,有跟他说了两句话,这才准备告别。
一转身,就又遇到了熟人。
安阳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人,是陆云淑,心里叹息一声,这什么日子啊?不过转念一想,这也许是个好机会呢,便悄悄捏了捏万俟知轩的胳膊。
万俟知轩反握住了她的手,抠了抠她的手心。
安阳瞪了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双手抱着喵喵,看向正走来的陆云淑。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袖连衣裙,而且是立领,将胳膊和脖子遮了起来,安阳只好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企图再次从她身上找出违和感的来源。
陆云淑显然是来找闻人静的,径直走了过来,看也没看安阳一眼,对着万俟知轩行了个礼:“殿下,好久不见了。”
万俟知轩点点头:“二夫人。”
陆云淑也没再多话,又看向了闻人静:“闻人大师,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我有些事情想要跟您咨询一下……”
闻人静略有些不耐烦,碍于来人的身份,又有两个晚辈在跟前,倒是压抑了自己的性子,和颜悦色地跟她说道:“今天怕是不行,协会有重要的会议,我刚刚收到通知。这不,连学生都赶回家去了。”
陆云淑脸色平和,倒是没什么太意外的举动,甚至还微笑着说道:“那真是太不凑巧了,不知道您下午几点能回到家呢?”
听她这意思,闻人静也知道不好打发了,便说道:“六点以后,你再来吧,我会暂时推掉其他的事务,给你预留两个小时的时间。”
陆云淑十分感激:“十分感谢您。”
目送闻人静离开以后,陆云淑也再次看向万俟知轩,微笑着恭恭敬敬地行礼:“殿下,那,我也先告辞了。”
万俟知轩点点头:“二夫人请。”
陆云淑也走了之后,两个人才带着喵喵也回到了自家的飞艇上。
安阳问他:“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我跟她不熟,这才第二次见到她,感觉又跟上一次不太一样了,不过她一如既往不喜欢我倒是真的。”
万俟知轩回道:“你需要她喜欢吗?”
安阳摇了摇头,又瞪他一眼:“说正事。”
万俟知轩往后仰靠在座椅上:“她的衣服,未免有点太严实了。”这个季节,就算是室外,气候也正适宜,大多数爱美的女性都不会穿的这么保守,何况是陆云淑。
安阳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她自己也注意到了。”
“或许。也有可能,是别人告诉她了。”万俟知轩回道,“我再查查,的确是不太寻常。”更重要的是,这件衣服不太像是陆云淑的。
只不过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多年前,她跟母亲还没有决裂的时候。最近几年两人见面次数特别少,哪怕是见到了,也就是像今天这样,客套性地说两句话之后,就不再有更进一步的交流了。
安阳又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句:“你千万要注意一点,谁知道她心里头是不是更不喜欢你,想要弄死你呢。”
万俟知轩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跟她利益冲突最大的是纪嘉晔,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而且,如果我遇害了,对整个纪家都不会是好事。”
安阳撇撇嘴,强行解释:“谁知道呢?你就是太注重得失和利益了,总是以这些去考量忍心,觉得对他们无意义的事情,那些人就不会去做。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这世上,总有些人,就喜欢损人不利已。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别人得到,所以就会想尽法子去毁掉这个东西,好让任何人都不能得到。难道你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吗?”
万俟知轩一听,竟然还挺有道理的,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想说什么来着,又憋了回去。或许是安可的事情让她太紧张了,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都这样,更何况是陌生人,安阳的警惕心也不是没道理的。
何况,这样对安阳也不是坏事。她越是能够保持警惕,才越不容易遭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