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大跟老二当年念书时跟我一起的, 也没见他们读书多能耐啊。”
“就是, 那时候他们还是经常被先生罚呢, 我都比他们强些,结果人家儿子都这么争气,而我家那俩小子……”
“莫不是有什么关窍?”
……
看着他们家两个孙子都前程好似不错,村里人羡慕之余,就开始探究原因。
甚至于还有人,将顾长荣跟顾长光两兄弟念书时候的黑历史挖了一通。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家有培养孩子成才的秘诀。
为着这事,大家见着顾明良,闲聊奉承之余,都会习惯性的问一问教导孩子成才的法子。
每当这个时候,顾明良最是得意满足。
虽然自顾云浩跟顾云涛念书以来,他每每见到两人都会说要他们好生念书,但实际也大多都是似懂非懂,不过只拿着“好生念书”、“考中秀才”这几句话反复说罢了。
“这孩子啊,从小就得严管着……”
在众人的奉承之下,顾明良俨然已经转变成村里的教学明星,也会在众人的追问之下说几句。
即便说的都是些耳熟能详的话,但大家都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耐不住人家孙子有出息,家里孩子成材率高啊。
至于儿子念书不成这件事……
自然是被下意识的忽略过去了。
在这种环境之下,顾明良是越来越看重两个孙子,每每顾云涛或是顾云浩回来,他也很是愿意跟孙子一路在村里走动。
因而,一听闻顾云浩要去拜望顾明琮,顾明良自然当仁不让的要跟着一起前去。
爷孙两人提着鱼肉礼物,一路到了顾明琮家里。
顾明琮的小孙子顾云凡今年刚巧十岁,此刻正立在院子里背书。
“五爷爷来了,快坐,云浩哥坐。”
见着二人前来,顾云凡眼前一亮,立即放下手中的书,让二人坐下,又向着里屋喊:“爷爷,五爷爷跟云浩哥来了。”
话音刚落不久,便见顾明琮走了出来,先是一愣,看着顾明良满脸的笑意,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是……小浩你府试考中了?”
“还算运气不错,取中了第三,昨儿大晚上赶回来的,所以今早才过来。”顾明良笑着解释道。
听了这话,顾明琮登时满面笑容。
这可算是全族人的喜事,虽然族学一直开着,但从他之后的这几十年里,族中竟是连个考过府试的童生都没有。
这么些年以来,顾明琮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的,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学识不够,当不得族学的夫子。
现在总算出了个顾云浩,更重要的是,还这样小的年纪,那以后考中秀才、举人,都是很有希望的。
想到这里,顾明琮更是觉得满是欣慰。
总算是有脸下去见顾家的老祖宗们了……
“之前你县试中了案首,我虽是知道你府试没甚大的问题,但一日成绩不出,一日都心里不踏实,这下总算是稳了。”
顾明琮一手摸了摸自己的长须,满目欣赏地看着顾云浩道。
“多谢先生当年关怀教导,学生永不敢忘。”
顾云浩立起身来,仍是对着顾明琮行了一个学子礼,拜谢道。
摆了摆手,顾明琮笑道:“这也得要你自己用功才行,你如今已经过了府试,且又新拜了夫子,今后就跟着族里孩子们一样,唤我大爷爷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论何时,您都是我的先生,又何出此言?”
顾云浩摇了摇头,坚持道。
见他如此说,顾明琮也是心里一润,眼中尽是赞赏之色。
果然没有看错,这孩子虽然言语不多,但却是一个重情义之人……
他原本还以为顾云浩考过了府试,与他同为童生,会生出骄傲之心,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多思了。
“你才考过府试,今年又适逢院试开考,可有准备下场之心?”
想了想,顾明琮还是问道。
院试三年两考,今年正好赶上了,顾云浩年纪不大,又刚连续取中县试、府试,顾明琮还是担心他因此生傲,对院试生出轻视之心。
“咱们越省文风虽然不及苏杭,但也逊色不了多少,院试之时,多得是天资非凡的青年才俊,而且,院试之后还有乡试,你可不能小瞧。”
“学生明白。”
闻言,顾云浩亦是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们越省共六州十一府,淮安府虽然富庶繁华,但文风却并不是最鼎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