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说了,要陪客人不空,喊姑娘前去大厨房瞧瞧,待客的席面可准备妥了,万不可怠慢。
夏侯恬道声知晓了,没多想,便又往外头去。
出了圆洞仪门,脚步稍缓,细想想,问丫鬟,“方才那小丫头瞧着怪眼生的,那个屋里的?”
没在上房见过,若不是新来的,便不是母亲屋里的。
明月才刚叫她谴回屋里去了,便是一个留着垂髫的小丫头回话,“回姑娘话,方才的姐姐,乃是李妈妈的小女儿,前儿方调到太太屋里,做个三等的丫头。”
这事儿她知的清楚,也是因着她跟那丫头同一时进的,不过是她进了姑娘院子,做洒扫的活儿。
夏侯恬凝眉,半日,问了句,“那李妈妈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在哥哥屋里,是个二等丫头?”
这样一想,也不往前走了,立时转身来,边往回走边道:“去我屋里,喊你们明珠姐姐,说我说的,叫她去大厨房瞧待客的席面,好了来报给我。”
声儿渐小,裙裾翻飞,一时,人也火急火燎老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太少了,今天的也少,所以贴在一起当一章,
我的文里真没什么宅斗,上次有个小天使说阿久单蠢。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亲姐妹,又没什么大龌龊,不带跟防贼一样防备的,所以阿久真一点准备都没有,于是上了当。
今天以为夏侯恬叫她,又给去了,大家都知道的,有些人在一个地方摔百八十回,下次照旧,何况一个从没见识过大阴谋的人,真没什么防备心。
所以,别跟我说我的女主单蠢,我们是上帝视觉啊。
真在那么个处境,大家都一样,天使们,看文不要太较真。
☆、第五十二章
那领虞宓出来的小丫头, 忙回过身来, 瞧是夏侯恬, 神色心虚慌张,急急低下头去。
夏侯恬脸色稍冷, 暗暗刮了人好几眼。
虞宓不动声色, 瞧着这对主仆之间暗涌流动, 福至心灵,也想到什么, 怕是跟自个儿有关。
夏侯恬过来, 气息微喘, 对虞宓笑道:“方才本想喊你过我那里去坐, 只前头又有事叫我去瞧,你过去倒要把你晾着了, 便忙忙赶回来了。”
虞宓跟夏侯恬并肩, 往回走,微微笑道:“有什么关系, 今儿家来叨扰,不知给你添了多少事儿,一时忙糊涂了,也是有的。”
夏侯恬笑道:“叨扰说不上, 哪个府里不是一大堆事儿, 那当家的人,便没个闲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事儿, 皆要自手里过。便是猫儿狗儿打架,也要去问一句,不然,如何知的又是谁逗的,为着那般,这一桩小事儿,还能牵扯出正经事儿呢。”
虞宓笑道:“可是奇了,这倒没听过,还能有什么大事。”
夏侯恬没说话呢,倒是跟着的丫头讨巧笑道:“姑娘不知,可真惹出了既好笑又好气的事儿呢,旁个再想不出来的,还是我们姑娘管家时候的事儿。”
虞宓偏过头来,侧脸精巧,肤如白玉,眼儿既黑且纯,红唇俏眉。
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这般近的瞧着,连她也要沦陷,只想给她最好的了。
莫说爱花的董良忠,夏侯恬看的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不由心内好笑。
细想起虞仲煜的长相,跟虞宓有三分像,不过线条更硬朗,有男子的棱角,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
每次见到她,比之她还要羞窘,说个话只敢偷偷瞧她。
而她或许跟他有缘分,一直不曾动的心,这会儿倒有些跳动加速。
“姐姐还管家?我在家的时候,我娘也教我主持中馈,不过是些庄子田产,其他府里的事,倒不曾叫我接手。”
夏侯恬脸蛋微红,笑容亲切,“是管家,也没多久,我娘不舒坦的时候,便叫我顶着罢了。她也时常说府里事儿多着呢,许多有旧例可循,可还有好些没有呢,端看人如何处置周全了。”
虞宓正待细问问,夏侯恬的丫头也是个妙人,当即笑道:“我们姑娘谦虚呢,我家太太时常养着身子,除却有些事儿,便是我们姑娘管着,已一二年了,连我们老爷瞧着,也说我们姑娘胸内有沟壑。”
那小丫头说话,下巴微抬,神采飞扬,眉飞色舞,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模样。
虞宓掩嘴笑道:“姐姐哪里得的这么个趣儿人,你便不说,她还急着为你张目呢。”
便又对那小丫头说,“好丫头,你们姑娘这般厉害呀,你可学着呢,往后懂的便更多了。”
夏侯恬笑道:“没个规矩,客人面前,哪有你为我急着申功的。”
云桑也笑道:“恬姑娘可别埋汰人了,没瞧着,这般的趣人儿,我们姑娘可想呢。”
话毕,幽幽叹口气,“只我们,皆是些蠢笨的,讨不得姑娘欢心,倒是叫外头的妹妹截了胡。也不知真个是咱们愚笨,还是姑娘见异思迁了。”
虞宓微瞪云桑,笑道:“越发是我的错处了,我便是瞧上更好的了,回头便把你们皆换了去。日日来新丫头伺候我,才好呢。”
云桑忙假意讨饶道:“姑娘可别罢,我错了还不成,给换了我去,姑娘用旁人再不顺手的。”
一时,几人皆笑起来,便把先前的事儿搁下不提。
不过,不提是不提,却谁也没忘,自夏侯府回去的路上。
虞宓想了一想,问云桑,“今儿的事儿,你如何看的?”
倒不是担心夏侯府对她做什么,不过回来想起,那丫头明要把她往二门处带的。
如何便半路给夏侯恬拦住,且两人之间还有机锋呢。
云桑道:“怕是真要把姑娘带外头去呢,去见什么人干什么事儿,便不知了。”
想起来什么说道:“咱们出来的时候,底下婆子说话,我听了一耳朵,好似是说董世子要回去,叫准备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