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她,往水边走去,虞宓随他的动作,俯下身往水里看。
“瞧见没?我见过的,姮娥。”水里却是她的影子,柔波微荡,人影也一晃一晃的。
“你果真骗人,还哄我呢,便知不该信你!”虞宓恼羞成怒,转身打人,姜元让忙软了性子哄。
这日,虞蓉回来了,虞宓听说,便来老太太屋里等着。
果真一时见过三太太,母女二人便携手来老太太屋里,好些日子不见,自是一番亲热。
陪老太太说会子话,待人睡了,虞宓跟虞蓉一道出来,上下细细瞧了一阵子,笑道:“果然别家的水茶养人,一个月不见,竟是又丰腴了不少。”
虞蓉叉腰笑道:“果真你这嘴却是不能指望的,几日不见,原指望你说些好话我听听呢,不想才见便埋汰人呢,我告老太太去!”
虞宓忙讨绕,“我错了错了,原是说的玩的,你真恼了可又回去了。”
虞蓉听罢更气,“你说了我,我若是生气,那还是我小气不成,也只你能说的这般歪理了。”
说的跟着的丫头皆笑起来,这里欢声笑语,外头却有人慌张来报,“三公子、五姑娘回来了!”
虞宓一听,倒是心生欢喜,只不知来人为何这般惊慌,丫头忙拦住人,齐齐问道:“怎么了?”
那人喘了口气,方道:“三公子,三公子腿断了!”
虞宓一听,顿时急了,待要问个清楚呢,索性丢下人,往虞仲煜的丛桂轩去。
屋里人皆忙乱的很,虞宓径直进了里屋,几个丫头守在门外。
二太太扑在床边,哭的肝肠寸断,床上的人很是消瘦,脸颊凹陷下去,肤色苍白。
腿上虽瞧不出异样,只是这副与往日翩翩佳公子相去甚远的模样,便叫人心痛。
虞宓眼泪儿一滚便下来了,抓起虞仲煜的手,轻唤,“哥哥,哥哥?”
虞仲煜指尖动了动,勉强睁开眼睛,瞧见母女两个皆哭成了泪人,费力笑道:“娘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好不了,就值得哭了。”
又跟虞宓道:“阿久,扶娘起来。”
虞宓只得先搀起二太太,一面平静了心神,“娘先莫哭,总的大夫来瞧了,方能晓得个章程,不定也没瞧着这般严重呢。”
二太太好容易站起来了,终是缓过了劲儿,虞宓忙喊人送水进来。
二太太将将净过脸,大夫便来了,虞宓跟众丫头,忙躲到后头院子里去。
过了两刻钟方出来,那时大夫已走了,二太太人也不在,只云香云兰几个丫头守着。
待要问个青红皂白,只现下不是好时候,得知虞仲煜腿伤有痊愈的可能性,方略略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了不得了不得!我他妈一写甜的地方,自己都觉得尬的要命,没救了!
☆、第七十二章
虞仲煜伤了腿回来, 慌了一家子, 待大夫来瞧过, 只隐晦保守的说能恢复,却没个有把握的说法。
二太太当即便眼前一黑, 险些又倒一个下去, 好容易转醒, 也只有伤心。
虞宓出来时人已回了院子去了,虞仲煜躺在床上, 一旁的云香正给擦脸, 她坐过去问, “母亲呢?大夫如何说的?”
云香忙拭掉腮边的眼泪, “知椿姐姐扶了太太回去,熬安神汤去了, 再有府里的一大摊子也不能丢下。只是公子的腿, 大夫也说不出个好歹来,若是早些回来, 还能根治,如今却难说。”
虞宓低头,看向虞仲煜的腿,读书人家, 身上有半点不妥, 皆是不能再进试的。
哥哥方才十几岁,若是真就此留下遗憾,往后可该如何呢?
思及此, 便难受的不行,握住虞仲煜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
倒是虞仲煜醒了来,腿伤了的这些时日,也绝望过了,心倒宽了些。
见她一脸难过的模样,笑了笑,摸了摸虞宓的头发。
“阿久莫哭,我不疼,你且劝劝母亲,万莫为我伤心难过,还有老太太,年纪大了,慢慢告诉她。”
虞宓越发哽咽,抓住他的手,将脸埋着。
晚间时候,二老爷回来,知晓了此事儿,忙请了宫里最善骨科的御医来瞧。
诊后的话也是模棱两可,又开了药,说是慢慢吃着,没个准头,急得人发慌。
老太太终是听底下人说起,忙叫人搀着过来瞧了一回。原本活蹦乱跳、玉树临风的孙儿躺在床上,没个生气。
便跺足捶胸哭了一回,一面又骂跟着的人不尽心,底下陪侍的妈妈奶奶们,也抹了一回泪,恐老太太伤了身子,忙劝住了。
二太太不得空,自己难受,还得安抚老太太。
虞宓见了,忙劝的老太太止住了泪,将人好生送回了迎松院,方回来。
煎了御医开的药,瞧着虞仲煜喝下去,待人睡了,屋里方安静了会子。
虞宓出了院子,叫云桑招来跟着虞仲煜出门的一个小幺儿,在冷月亭坐着。
砚台跟着云桑进了二门,打远见姑娘坐在哪里,瞧了一眼,忙低下头去,打了个千儿。
未及说话,便听姑娘如珠如玉的声音道:“叫你过来,不是质问你什么,只是三哥伤了腿,咱们又瞧不出个好歹,也只你们跟着的人清了。你好好说来,在老太太跟前,我也叫你们少担些责怪。”
砚台微弯着腰,盯着地下,想了想说道:“姑娘明鉴,原不是咱们不尽心,便是我们折了胳膊断了腿也没什么,哪敢叫公子犯险,实是事出有因。”
虞宓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