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温柔却不容置疑地撩开了她的衣襟,薄薄的袍子里,她什么都没穿……感觉到胸前传来微微的凉意,她的心跳忽地停滞了。
她想尖叫,想逃跑,想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噩梦,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是她必须接受的一切,也是她已经准备好接受的一切。
顾渊看着这个美丽柔弱的女人,衣衫凌乱,难掩姣好身姿,那对花朵似的胸脯如同白玉做的一般。
她努力地摆出顺从温柔的姿态来,可是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睁开过的眼睛一直隐隐颤动着,他可以洞悉她的慌乱不安,像只受惊的白兔。
他的嘴角有了些许上扬,可是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有些嘲讽的意味。
容真以为接下来就要发生什么了,可是那只手拉开她的衣襟后迟迟没有下一步举动,她等待着,屏息不动。
沉默之后,那只手却忽地合上了她的袍子,眼前明亮的光线骤然一暗,片刻之后,她只感觉身旁的位置轻轻塌陷下去,有人躺了上来。
她惊愕地睁开眼,看见被人吹熄了蜡烛后的房间漆黑一片,而借着外屋传来的那点微弱光线,她身旁的男子合眼躺在那儿,像是……在睡觉。
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忐忑和慌乱一瞬间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黑暗里,两个人各怀心思,沉默无限延长。
终于,就在她怀疑顾渊是否已经睡着之时,他却忽地开口,声音清亮有力,“来人。”
外面传来开门声,有御前宫女很快来到床边,恭恭敬敬地听候指示。
顾渊合着眼,一动不动地淡道,“带她去休息吧。”
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容真慢慢地坐起身来,拢好衣裳,穿好鞋子,就这样跟着宫女走出了大殿。
殿外的太监宫女都恭敬地朝她低下头去,因为此刻,她已是受到宠幸的女人,也是后宫的主子之一。
身后的大门合上了,把那个夜色一般神秘莫测的皇上隔绝在内。
容真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身旁的宫女转过头来柔声道,“姑娘还请先去偏殿休息,明日听候皇上的旨意。”
旨意?
她压根没有被临幸,皇上又能有什么旨意?册封她还是送回太妃那里?
终于,她找回了理智,顺从地跟在宫女身后进了偏殿,睡上了铺好的床。
“姑娘若是有吩咐,就叫奴婢,奴婢守在殿外,随时听候吩咐。”
她点头,道了句,“有劳了。”
一切归于岑寂。
皇上和太妃之间一定有什么隐秘,所以会这样轻易地接受太妃送来的人。
既然接受了,就断然不会再将她送回去,拂了太妃的意。
不管她被宠幸了也好,没被宠幸也好,定然不会受到什么为难,安安稳稳待在这里,静观其变就好。
这样想着,她终于恢复了平常的从容,合上了眼。
她猜想,若是皇上和太妃之间有什么交易,她必定会受到册封,成为后宫诸妃之一。
踏进后宫无异于踏入深渊,哪怕你不犯人,也定然有人犯你。
她要如何做?
重生前,她被逼着嫁给太监做对食,最终投湖。
重生后,她被卷入宫斗漩涡难脱身,前途难测。
不过是个安分守己的宫女,想要平安出宫与家人团聚为何这样难?
福禄对她的恶行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太妃拿所有她在乎的人威胁她的笑语盈盈历历在目,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恨与无奈统统涌上心头,叫她煎熬得心都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