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一副大为所动的模样,嗫嚅着问他,“嫔妾这样耍心眼,您不怪嫔妾?”
顾渊笑道,“朕只知道,你想要给咱们的孩子最好的保护。”
一时无言,容真把头偎在他肩上,她知道在宫里一切都要依靠自己,可是偶尔,仍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可以令人安心,令人觉得盛世无忧。
顾渊又说,“过不了几天就是沐贵妃的生辰了,朕会在那个时候把祁儿送到你身边来,同时也替你晋一晋位份。”
还有一个念头没有告诉她,只是一心一意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期待已久的后台。
容真弯起唇角,隐隐猜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却仍旧乖巧地点点头,眼眶湿润地在他唇角轻轻一啄,“嫔妾有没有说过,皇上您神气又威风?”
顾渊嘴角一抽,好端端的旖旎气氛从她口中说出来就走了样——神气又威风?哟,还真是个别致的夸奖,他可从未从别人口中听来这种话。
就像是……在夸奖谁家养的看门犬,神气又威风……
他心中一动,忽地抬起她的下巴,果然看见她眼眸里来不及掩饰的狡黠。
“好哇,敢戏弄朕?”她分明是故意的。
容真眉眼含笑,咯咯的笑出了声,“呀,皇上英明,嫔妾甘拜下风。”
她面目何其生动,眼里蕴满星芒,唇角高高扬起,模样骄傲又孩子气。
顾渊心头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脉脉,倏地朝她靠近,攫住了她的呼吸,封住了那张牙尖嘴利的唇。
“中午吃了什么?”他一边细细摩挲她的唇齿,一边品尝着她的气息,隐隐有点花香,又有点苦涩。
“还能有什么?”她撇嘴,瞪眼,“补品,补品,除了补品还是补品!虾仁鱼肉枸杞汤,大豆红枣人参粥,黄芪——”
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再一次被堵住,顾渊温柔又强势地夺走她的呼吸,不放过她口腔里每一寸柔软的区域,辗转反侧,缠绵至死。
“看上去真的很委屈,那今后你受的苦,朕也陪你尝一尝。”终于结束这个吻时,他这样在她耳边呢喃道,“你喝了些什么,朕每日都来猜一猜,你说可好?”
你说可好?
——她说好个屁!
但凡她喝了什么,他都来调戏一番,这不是登徒子行径么?
而且还是以这样唇齿相依的方式。
她欲推开他,却蓦地感觉到身下有个什么……面上一红,她意识到那个忽然间冒出来的家伙是什么了。
顾渊显然也看出她感受到了,清隽的容颜上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你瞧,都是你的错。”
她的错?
最好都是她的错!
容真无语凝噎,这个高高在上清冷矜贵的皇帝为何每每到了闺房之事上时,就忽然变得无比热情奔放、无赖狡猾?
补品的苦涩在她心头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她忽然心念一动,有了个绝妙的好主意。
原本推拒他的手忽然停止了,改推为抚,在他胸前轻轻移动着。
容真坏心眼地贴在他的耳边呢喃道,“是啊,都是嫔妾的错,那嫔妾这就弥补这个过错可好?”
她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轻拂,把他的耳朵熏得微红,痒痒的,又带着点挑逗的意味。
顾渊脸红了。
温顺的小白兔倏地变身小狐狸,顾渊眼眸沉沉地看着容真面色酡红的模样,她眼里闪着醉人的光芒,唇瓣被他吻得发红,一头青丝懒散地披在肩头,当真十分魅惑。
“你待如何?”他不动声色,心下却已风生水起。
只见面前的小姑娘一改往日的矜持羞怯,几乎全然贴在他身上,然后下一刻……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眉心。
“不要一生气就皱眉,老得快。”她语气轻快地说,意有所指地吻着他眉心那道浅浅的纹路。
顾渊想笑,“这就嫌弃朕年纪大了?”
她不说话,只笑,然后又来到他的唇边吻了吻,“胡茬要按时刮掉,别以为谁都皮糙肉厚的不会被扎疼。”
这还学着蹬鼻子上脸了,顾渊扶额,“能说点动听的话么?”
“行啊。”她兴致盎然,红唇移至他的喉结处,一边亲吻,一边呵着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又有种销魂的挑逗,“皇上您坐怀必乱,果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眼他龙袍之下高涨的热情,“小皇帝也是,顶天立地男子汉。”
顾渊实在是忍不住黑了脸——顶天立地还可以这么用?
真真是开了眼。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原谅他今时今日才体会到,果然是他的文学造诣还不够,用词精准程度以及一语双关能力远远及不上她。
她娇俏可爱地望着他,眼睛里波光流转,“皇上,您感觉如何?”
顾渊声音有些黯哑,“你说呢?”
“小皇帝很激动。”她歪着头,状似无辜地揣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