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桑桑笑眯眯地说:“好呀,我去。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好呢?什么样的衣服比较符合温柔嫂子形象?”她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这会冲了个澡,裹了浴巾,人已经到衣柜前挑衣服了。
程桑桑挑了许久,扭头对在阳台上抽烟的韩毅,问:“明天约了几点?”
“中午十二点。”
韩毅抽了根烟后,回屋,关上了阳台的门,一抬眼就看到程桑桑拿了两套衣服在身前比划,问:“哪套好看?”韩毅坐在床上瞅她,过了会扯扯唇角说:“爱穿哪套就穿哪套。”
程桑桑说:“你说哪套好看嘛?”
韩毅说:“粉的。”
程桑桑说:“哦,那我不穿粉的这套,像你这种直男审美,一般反着来就对了。”
韩毅没好气地说:“半夜一点了,还睡不睡了。”
“睡嘛,要抱抱。”
韩毅直接扛着她回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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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韩毅带着温柔嫂子打扮的程桑桑去易水山庄吃饭。
易水山庄这个地点是薛正平挑的,是薛正平的朋友开的,前两个月刚开业,地点虽然偏远,但胜在环境好,环湖而立,吃的都是本地的家常菜。开业两月以来,生意好得不得了,预约已经排到了五六天之后,不少生意人都爱来这里谈生意。
韩毅和程桑桑来的时候,不巧在路上堵了会,到了易水山庄后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一开房门,临水包厢里的人已经来齐了。
程桑桑刚站定,还未来得及打量韩毅的兄弟时,已经有一道人影大步走了过来,伸臂就和韩毅用力一抱,声音过分得低沉。
“毅哥,六年没见了。”
那道人影后退了几步,歪着唇角一笑,说:“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这会,程桑桑才看清了这道人影的模样,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但身形却极其颀长,和韩毅差不多的身高,不过却有几分瘦弱,眉宇间沉稳宁静,是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
韩毅哼笑一声,说:“说什么浑话,才几年就一辈子,唐南周你在船上呆傻了是不是?”说着,韩毅看他,又说:“你这小子有出息了,在干开发石油的活?”
唐南周说:“和一堆数据打交道。”
韩毅揽过程桑桑的肩,说:“来,喊嫂子。”
唐南周的目光落在程桑桑身上,轻微一点头,就喊了声:“嫂子。”不热络也不生疏,保持着距离,却也不失尊敬。他转头又对韩毅说:“恭喜毅哥。”
不知是不是程桑桑的错觉,她似乎在唐南周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羡慕。
紧接着,韩毅又给薛正平和楚北介绍程桑桑。
程桑桑温柔嫂子演得到位,落落大方地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打完招呼后,程桑桑似是想起什么,头一扭,就盯住了唐南周,问:“唐南周,唐朝的唐?南方的南?周朝的周?”
唐南周应了声。
在座的几位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反倒是韩毅第一个想起来,说:“忘了说,唐南周,你嫂子和你以前同个中学。”
楚北笑说:“哈哈哈,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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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桑有点意外。
唐南周这个名字对于他们中学的人来说并不陌生,他大她一届,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坏学生,打架喝酒闹事简直样样精通,经常把学校里的老师气得七窍生烟,连她的高三班主任提起上一届的唐南周,都会拍拍胸口庆幸自己没有带到这么不听话的学生。
今天听韩毅一提起,程桑桑才有了印象。
她念高二的时候见过唐南周一面的。
当时她在上体育课,后半节老师让他们自由活动,她怕晒便直接回教室了。回教室的途中,有一条必经之路,是上文化课的教学区。一般早上没有什么文化课,她往常这个点路过音乐室的时候,音乐室是空的,可那天不是。她见到了唐南周,还有一个女孩。女孩的样貌她看不清,完全被唐南周挡住了。
她只看到在众多老师嘴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坏男孩有着不知所措的表情。
而那女孩儿只轻轻地说了一句:“唐南周,我怕。”
唐南周立即缴械投降。
“行,你说了算。”
她当时只是路过,时间很短很短,可那么短的时间,依然看到了一个众人口里的坏男孩的缱绻温柔。彼时她还在想,什么时候她才能遇到一个也对自己这么温柔的男孩,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碰上了?然而缘分如此奇妙,在那之后的一年,她遇到了韩毅。
不过当时也只是她的一下下感慨,感慨过后就忘了,毕竟只是个无关要紧的陌生人。
今天再次见到唐南周,程桑桑还是很意外的,比起当年桀骜不驯的男孩儿,现在的唐南周沉稳得很,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点头,跟着楚北说了句:“是挺巧的,你应该比我大一届。”
唐南周看起来也没什么印象,说:“应该是吧。”
这话题很快就揭过了,薛正平带头向韩毅敬酒。韩毅喝得干脆,一仰脖,不带停歇地喝完一整杯。薛正平还想给程桑桑敬酒,但知晓韩毅护短,先自己干了,然后对程桑桑说:“嫂子你随意。”
其余两位也是如法炮制。
大伙儿都知道程桑桑是韩毅内心的红玫瑰白玫瑰白月光朱砂痣,统统美好的词汇都能往嫂子身上套,反正只能供在神台上,丝毫不敢亵渎。
程桑桑也随意,不想喝酒,便直接以茶代酒。
酒过三巡,薛正平喝得有点兴奋,拍肩问韩毅:“毅哥,那事儿你和嫂子商量了没?考虑得怎么样?”
程桑桑一听,有点疑惑,不由看向韩毅,用眼神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