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铺上桌子,那杜嘉颜先起身提了笔,一气呵成的写了一首小诗,众人起身过去看,居然是草书,笔走龙蛇令人惊叹,不像是个女儿家写的。
关静好也赞叹道:“嘉颜小姐才学过人,这一点我一直是佩服的。”她其实十分羡慕杜嘉颜的才学,之前一直觉得她这样的才学才配得上二公子。
“不必奉承我,你来吧。”杜嘉颜将笔放在她面前。
众人兴致勃勃的等着看她写字,要看看老太妃收这个干孙女到底是不是个花架子。
关静好自是知道她区区半个月如何也比不过杜嘉颜,但她不能给老太妃丢了脸面,该有的气势还是得有,她站起了身,提起笔,将袖子一提——
傅卿卿担心的跟着站了起来。
就见她手腕微微一动,在那洒金的白纸上落了笔,仔仔细细的写下了半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
她居然真会写字了……
杜嘉颜惊讶无比,在座的也面面相觑。
她落了笔道:“比不得嘉颜小姐,只能写来玩玩。”
大家纷纷去瞧,那字迹硬气俊秀不像是寻常女儿家练的笔迹,有些陌生,也不是熟悉的字体。
杜嘉颜却是在看了之后蹙了眉,这字体笔迹她认得……她仿得是……
定安却伸手将两张纸拿过去,这笔迹她也认得。
皇后笑着望过来道:“拿过来瞧瞧,本宫与太妃娘娘来为你们分个高下如何。”
定安却道:“母后和皇阿奶都不够公正,我们找公正的来评断,找谁呢?”她想了想,正好瞧见那回廊外两个人到了门口,差小丫鬟进来不知道做什么,她立即便道:“便让二皇兄和傅二哥哥来评断吧!”
门口外差丫鬟进来的正是闻人重芳与傅晏止,傅晏止是听说傅卿卿吃了亏,要来叫顾兰儿与傅卿卿一同回府去,二皇子是硬要一同前来。
众人一愣望过去,定安已经拿着两张纸小跑了过去。
“不要啊……”关静好叫都没叫住。
就听定安与闻人重芳和傅晏止道:“我不说谁写的,二皇兄与状元郎瞧一瞧哪个写的好。”她一手一个将两张纸举在两人眼前。
两人瞧过去,闻人重芳是先乐了,看了一眼傅晏止低声与他道:“这字迹是有些眼熟了傅二。”
傅晏止盯着那右边的纸,上面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
字迹是仿他的笔迹,学了个六七分,有些稚嫩和笔力不足。
“哪个写得好?”定安又问。
傅晏止就从那殿外望了进来,瞧向了关静好。
关静好的脸瞬间红了,赶忙低下了头,该死!她这不是班门弄斧吗!还写了那样的诗句……可她也就会这首诗……
丢死人了……
“哪个好呢?”闻人重芳故作沉吟,“似乎各有千秋,傅二你觉得呢?”
“山有木兮木有枝。”傅晏止伸手轻轻将右边的纸张抽出来拿在手中,低头瞧着笑了一下道:“我私心更喜欢这一位所写,字迹清俊又不失工整,诗句也选的好。”
关静好在那殿中愣愣的抬头看他一眼,他唇角的笑半玩味的挂着,她脸就更红了,二公子……可千万别猜出来是她写的!
闻人重芳便也给面子的道:“本王也如此认为,左边这位固然不错,只是失了自己的风格,倒是没什么趣味,右面这个就写的有趣多了。”他猜别是傅卿卿写的吧?也就傅卿卿能仿她二哥的笔迹了,他得帮着傅卿卿,与傅家同仇敌忾。
那杜嘉颜站在殿中攥紧了手指,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这摆明了就是向着关静好,她关静好有什么好的!连傅二公子都这么有眼无珠!
“你们俩品味真特别。”定安啧啧的摇头,刚要说到底是谁写的。
关静好就忙道:“只是玩玩而已玩玩而已,二殿下与傅二公子可是有事而来?”
闻人重芳就“哦”了一声道:“没什么事,就是特来瞧瞧母后与皇阿奶。”以及傅小丫头。
他看过去,傅卿卿低下头也不看他,在那玩着自己的手指。
皇后笑吟吟的招手让他二人进来。
傅晏止悄悄将那写着诗句的纸张收在了衣袖之中,低头随闻人重芳进殿,与皇后和老太妃行礼之后,才向顾兰儿也行礼道,他父亲找卿卿有些事情。
傅卿卿便过去与她们行礼先告辞。
关静好红着脸站在那里也不敢抬头看傅晏止,只怕他猜穿了她的笔迹……
傅晏止路过她,笑了一声,与傅卿卿先出了大殿,一块去了傅斯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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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回是要回府休息了,傅斯年怕女儿再受欺负便想让她和傅晏回先回去。
傅卿卿本想走,但想了想又道:“我与静好姐姐说一声再走吧,免得她担心记挂我,大哥且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傅晏回点了点头,看她一路小跑的往回去。
傅卿卿上了回廊,一路要绕过回廊去大殿里找关静好,却在离大殿不远的拐角处撞上了坐在那里哭的王秋良和她兄长王禄。
她脚步顿了一下,就要快步走过去。
王秋良却气的红着眼过去伸手拦住她,“傅卿卿,你走什么?你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让说了吗?满京都都在说,怎么你就只会找我麻烦?你以为那关静好能威风几时?你跟她一样下贱!”
“秋良!”王禄忙拉住她,他可不想得罪了傅家啊,得罪了傅家没有一点好处,这丫头说话不经过大脑才总是被人当枪使。
“你不要出言不逊。”傅卿卿攥紧了手指,盯着她道:“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亲眼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