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在一楼的吧台舞池跳舞。
她没有发现我跟着她,也没有发现我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静静地注视着她。
酒会进行到此刻,象征文雅的古典音乐早已换成了欧美流行的电子舞曲,吧台舞池成为了宾客纵情欢愉的场所。冷蓝色和银色的灯光打在舞池里,男男女女耳鬓厮磨,拉美人骨子里的热烈和奔放展现得淋漓尽致。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却只有她。
她随着强劲的节奏扭动着身体,腰肢柔软,眉目传情,极致妖娆却又肆意而疯狂。
她喝了不少酒,基本上跳一会儿就回去吧台点一杯,配着柠檬片,一仰头便灌下去。
有装扮考究的男人端着酒上前和她搭讪,然而手还没搭上她肩膀,便被她推开,三言两语打发掉。
当她喘着气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已是近十二点。
我快步上前拉住她。她扭过头,直直地看我,似乎我是个陌生人。
她的眼妆晕染开,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仍然泛着水光。嘴角边也洇出一抹嫣红,不修边幅的放纵的艳冶。她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烟,你有?”
“闻卿,你喝多了。”我尝试着劝她,想把她扶上楼。她却软软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走得歪歪斜斜,一只手不安分地伸进我的口袋里掏烟。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和我认识的那个闻卿判若两人,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我知道她意识还算清醒,她只不过是借着酒劲装迷糊而已。我用力甩开她的手,低声呵斥:“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站直了好好走路!”
她抬眼朝我一瞥,洇染口红的唇角上扬,像纳博科夫笔下浪荡不羁的洛丽塔,竟“吃吃”笑出声来。从酒吧走到大堂人已经很多了,不少人看见我扶着一个醉酒踉跄的女子,纷纷侧目。
而闻卿,笑得越发大声,看见我尴尬她似乎很开心。
我知道,她当我拿她没办法。
她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略一思索,我突然紧紧钳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电梯。她吃痛轻声惊叫我也不予理会。
电梯很快就到了7楼,我把她拖到她的房门口,冷声说:“闻卿,你该回去休息了。”
“回去?”她笑得天真无邪,“你让我回哪里去?我就不回去……”
我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不再多话,我直接刷开自己房门,然后把她推进去。她歪倒在我的床上,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修长的双腿搭在床沿,脚上的细跟凉鞋摇摇欲坠。
我站在床边,沉声问她:“闻卿,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吧。”
她盯着我,不说话。连衣裙被揉搓得凌乱不堪,一边的肩带滑落,露出胸前大片春光。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