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我舅舅和小姨他们在厨房里叮叮咣咣地忙活,还有我姥姥在那边问,是谁打的电话啊?
我姥姥耳背,嗓门很大。我妈也扯着嗓子跟她大声说,是卿卿。
谁?
您外孙女,卿卿。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又潦草说了几句就挂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悸,那种没来由摸不着头绪的心悸。我坐在沙发上,之前和肖为的一切都像过电影一样从我的脑袋里经过,交织在一起,可能是信息量太大,我的脑子处理不过来,我发现我的全身都在颤抖,很神经质的感觉。
我看见桌上有半盒他抽剩下的烟,就拿起一支,用打火机点了几下才点着。急急忙忙地吸一口,又苦又涩的烟雾夹杂着一股怪味儿呛得我喘不过气来。但是奇怪,多吸几口之后,让它在胸腔里回旋,倒有了一种温吞麻醉的感觉,梳理我的思路,按摩我的神经,让我放松下来。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吸烟的。一支接着一支,我迷恋那种感觉。不知道是第几支,我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梦里我和肖为的身体紧紧交缠在一起,他有力的手臂环抱住我,我们彼此霸道地占有对方,他的手指撩过我的头发我的脖颈,我的腰我的臀腿之间,正在我欲罢不能的时候我突然看见自己的身上穿着秦淞颜的那条蔚蓝麻质连衣裙。
肖为看着我,笑得古怪。他慢慢地解开我的衣扣,轻声说,怎样,这个年陪你过得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