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依斐将脸埋进清水里,让脸上每一个细胞都汲取水分,同时,也可以练习屏住呼吸时放空自己。
“依斐,我想换工作了。”词安让水肆意地从头淋到脚,她脚上这双不合脚的灰蓝色拖鞋算是那个人留下的最后一点纪念。
“你又想换工作了?这里不顺心?”依斐抬起头,狠狠地深吸了几口气。
“没有,就是想换工作了。”词安把干毛巾裹在头上,趿拉着拖鞋打开浴室门。
不理会依斐疑惑的目光,她自顾自地走进卧室,反手一推,木门和墙壁合上了缝儿,墙上的白灰又腾起一团。
她擦了擦头发,拿着吹风机拼命地往头发上招呼,一会儿拿近一会儿拿远,另一只手不住地抓刨着头发,想象着自己在和黑发魔王战斗,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内心戏。
就这样与自己战斗了五六分钟,词安丢下吹风机,开始换工作服。
当依斐推开她的门问她借吹风机的时候,她站在床上一只手钻着袖子,一只手提着裙子拉链,头偏向左边,与肩膀配合夹着手机,正听着电话,嘴上含糊地应着,因为她还叼着小木梳子,滑稽的模样让依斐退了出去,给她带上了门,在客厅狂笑,两手拍着沙发皮,晃动着身体,用以配合自己收不住的笑。
词安在出门前剜了依斐一眼,叮嘱今天在家休息的她好生将房间打扫干净。
她们俩是从大学就在一起的连裆裤姐妹花,同学都戏称她们是,时代姐妹花,永远不分家,我说我是你爸爸,你还想当我后妈。
词安噔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依斐在沙发边上的大箱子里翻找,从箱底找出来一个小盒子,她捧了出来,念念叨叨,“我的乖乖哟,今晚啊,就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