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鞋就不能出门的?”红鼻头瞧着新娘子的闺蜜们一脸贱笑气不打一处来。
“哟,那这位伴郎先生可有办法?”一个身材矮小的姑娘挑衅地看着他。
何云川和红鼻头对望一眼,他明白了朋友的意思,直接背上新娘子就跨出门。
何云川人高大,脚也很快,惹的一干闺蜜提着鞋在后面哇哇地骂着追上来。
把新娘子塞车里,准备扬长而去。
闻茜拉住了车门,从挎包里摸出一双高跟鞋递给陆之沅,“穿上吧。”
何云川连连道谢。
跪在狭窄的车里,捧起之沅的脚,轻柔地替她穿好鞋子。
只有之沅抿着唇,一如词安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眉头微蹙不知在思索何事。
“小慈,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包拿过来。”之沅启口,让之前笑起来很甜的姑娘帮她拿包,不知是何用意,但今天新人最大,其他人尽可能的迁就他们。
闻茜婉拒了何云川让她一同前往婚礼现场的好意。
十二月的天,开始泛起鱼肚白。
之沅的脸上有一丝不被察觉的烦躁不安,摁在手提包上的食指微微上翘,何云川坐在她旁边翻出手机里的婚纱照,一脸幸福满足地给之沅看。
伴娘们也坐上后面的车,亲戚朋友接连地找到位置跟随车队一起走。
红鼻头坐在副驾找最舒服的位置,脑袋晃过来又猛地收回去,青胡茬坐在驾驶室低声答着电话,词安隐约听到了“有事,别打了,还有一会儿”这类的话。
阿姨的老公点燃了鞭炮,高喊:“送新娘子出门啰……”
车队走了。
摄影大叔坐在后面一辆车打开敞篷顶着寒风拍着这长长的车队。
来的时候飞快,回去便放慢速度。
院子前,一地碎红纸,渐行渐远的车队,闻茜背靠着墙,反复做着深呼吸。
车在路上。
那日,天上飘着濛濛雨,偶来的冷风闯进车内,让习惯开窗的词安不禁打了个寒颤。
因为闻茜说忘记带要给之沅的新婚礼物了,她俩又先回了家,闻茜在房间里闷了好一阵才出来。
到最后是和词安一起坐车前往酒店。
她坐在公交车上对着一面小镜子努力地涂着口红,双手不住颤抖,哆哆嗦嗦地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涂好了。
黑眼圈已经用遮瑕遮住了,憔悴的面容打了粉上了腮红显得有精神多了。
“词安,现在好点了吗?”闻茜红着脸小心问着词安。
词安认真看了好久,“很美,很美。”
周围人都对闻茜投以鄙夷的眼光,更有甚者在“耳鬓厮磨”窃窃私语。
她拉着词安坦然地提着包下车了。
留下一干人在这狭窄空间笑谈——很荣幸的是,她成了众人的焦点。
他们或高或低的声音都在嘲讽着方才不停浓妆艳抹的女子——很不幸,她是众人的笑柄。
心生厌恶的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闻茜对着镜子化妆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这次,她拼命地想把最好的自己留给那个曾经深爱过的人。
哈,这世上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儿,就像那些看似清纯的女孩子在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表面鲜亮背后腐朽。
别把人想的太好,也别把他人看的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