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翻身下床,准备了消毒伤口的金疮药、纱布、药酒等,净手后走向凌安之,道:“都误了时辰了,抓紧换药。”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去解凌安之的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皮翻肉绽的创口,凌安之在城墙上护着凌云的时候被一个不要命的回纥兵砍了一刀,之后战事太紧基本没好好处理,伤口又被冻伤了,现在是红肿中透着蓝紫色,肿起来老高,凌霄舔了舔嘴唇,看着伤口愁容不展道:“估计是冻伤了,导致伤口好的太慢。”
纵使凌霄手轻的像羽毛,凌安之还是疼的龇牙咧嘴冷汗顺着颈子往下流,真想嘴里咬块枕头毛巾。
回纥骑兵已退,来支援的北疆骑兵也在置换了战马、带足了粮草,田长峰和楚玉丰探视四殿下确认无恙后,三日后就挥师赶回北疆都护府。
但是不代表安西军可以歇着,破破烂烂漏洞坍塌的城墙要修理,伤兵要医治,战马要清点保养,缴获的军备要注明入库,关内的城防全部要重新整顿。
守军六万人最后折损到已经剩下一万多点,还要招募新兵,不过招兵要等到过年开春后再开展,此时刚过春节,中原地区的人们还沉浸在节日的温情喜悦里。
不过凌安之也不担心再有西域匪徒来袭,一个是西域各部难以短时间内再有一战之力,再一个一百门红夷大炮在此,炮弹充足,只要关门固守,神鬼莫能侵袭。
凌安之牵着他的战马“小厮”刚巡了伤兵所慰问了伤兵,缺胳膊短腿伤势多悲惨的都有,即使他是铁石心肠,在这么个节日氛围里,也有点情绪低落,他全走了一个遍,吩咐火头军多加两个肉菜,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将军帐。
凌云自己押着被生擒的拔古野和丝结入京献俘去了,把军务放手交给了三弟。
城墙毁损严重,虽然料定西域各国暂时没有一战之力,凌安之还是不敢懈怠,他把自己的将军帐设在了黄门关外的饮马镇军营里,这样随时可以照应黄门关。
这么一来一往,就过了晚饭的时间了,如果没有军务,一般凌霄和雁南飞会和他一起用晚饭,今天天都黑了,还是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刚想张口问帐外的亲兵小将军回来没,就看到两个人绕过中军帐外的篱笆墙,步伐一致的向中军帐走来,颀长劲瘦的是凌霄,旁边身材纤细的不是雁南飞,他眼睛一亮,竟然是:“梅姐姐?”
不过估计他要是知道一会要遭的罪,估计就不会如此喜出望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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