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凌河王难看的脸色,凌安之和凌霄此行在家还是欢快无比,山珍海味,小时候的玩伴,打猎淘气,不一而足,可惜,没高兴十天,美好的日子就被一封北疆的来信打破了——
凌安之和凌霄正在书房,他俩坐在桌子上正在兴致勃勃的画打猎的分布图,凌忱和杜秋心立在书架下翻着几本书。他俩打算今晚带着凌忱和杜秋心去凌陵城外的熊山里打熊——过冬的熊掌最好吃!
凌河王踱进了书房,面沉似水,信件来自泽亲王,他亲自拿了来。凌安之看着他爹凌河王不怀好意的眼神,实在想不出来还什么事能和他泽亲王扯上关系,直到他看到了信的内容。
这些天无比散漫的凌安之终于坐直了,神色一下子由嬉皮笑脸的少年郎变成了面沉似水的将军。
凌安之和凌霄还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在他俩身后怔怔的跟着看信杜秋心突然两行清泪顺着香腮滚下来,趁着凌安之和凌霄愣神的功夫,跪在了凌安之的脚下,梨花带雨的道:“是北疆的泽亲王吗?将军,求您帮我!”
怎么又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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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样,景阳二十一年的春天还是来了。
凌安之和凌霄两个人四匹马走在突厥和大楚交界的草原上,已经离开家十几天了。
空气中已经有了春风的气息,草原近看是黄的,此处的草原和西域还略有不同,就是草场和草场之间有很多矮山。
一些突厥牧民的帐篷就扎在山下距离河流不远的地方。突厥完全未经开化,比原始社会还原始,杀人和宰牲口差不多,他俩这一路上已经碰到了好几伙劫道的,都技巧的绕开了。
泽亲王思虑再三,考虑到直接向凌安之请求护送四殿下入宫换药的话,凌安之可能直接拒绝,就采取了一个迂回战略,向凌河王写信请求,请求老凌家派出武功高强的家将来帮助护送,凌云是安西提督,肯定走不开,凌河王只能派出凌安之。
没想到更加凑巧,凌安之正好在家,连凌河王往黄门关传信都省了,直接第二天就让凌安之打包了行李带着凌霄滚去北疆都护府。
临出门的时候二夫人又流了一包的眼泪,北疆突厥凶险,不同于关内,此去吉凶难料。
二夫人将自己多年攒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装进凌安之的行囊,一边整理儿子的衣领一边落泪道:
“安之,此去不比往常,泽亲王手下兵多将广,肯定是自己解决不了才想到了你,你务必小心,看到时机不对,马上就回来,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你和凌霄小命要紧。”
又道:“身上多带银两,沿途尽量多住驿站,不许逞强斗狠,招惹是非。”
凌安之伸手握住二夫人的手,嬉皮笑脸的晃了晃撒娇,道:“娘,儿子多大的人了,要我命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我出门什么时候需要带钱?那些银子别拿了,怪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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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草原几近百里无人,只有满地浓密枯黄的高草,去年夏天为了争夺阳光雨露都拼命的向高处伸展枝条,过了一个冬季也没有倒伏,被塞外的朔风一吹,黄色的草浪翻滚,自空中一看,却有些像滚滚奔涌的黄河。